文瑾轻嘶了一声,“你爸妈,有联系我们。”
闻澜蝉嘴角的弧度瞬间收敛。
气压低下来,闻澜蝉按住门窗,遮掉缝隙里的光晕。
“我没有爸妈。”
文瑾了然。
“放心吧,没有透露你的消息。我只是在想,你的眼睛最初始的病症来源于他们,他们会不会影响到你治病?”
病症是压抑到密不透风的情绪,从闻澜蝉回国念初中开始,就一直压着她。
顾染不是病症,是让她冲破情绪牢笼的人。
回国找顾染是闻澜蝉治病的第一步。
放弃画画,是第二步。
这两步,闻澜蝉用了七年。
只要再一步,她就真的可以痊愈了。
但远比前两步更难。
文瑾最担心的,是前功尽弃。
“不会的。”
闻澜蝉解开纱布,慢慢睁开眼。
双眼依然无神,没有聚焦,但透进她眼睛的并不是只有黑,她已经能隐隐窥到一丝光线。
她会彻底康复。
她不会为两个不值当的人有任何情绪波动。
文瑾试探着开口:“那……又遇到顾染呢?”
闻澜蝉没说话。
她把纱布系回去,往后一靠,神情冷清,平静,淡漠。
她不说,文瑾反而知道答案了。
长叹一声,文瑾说:“那希望你晚点和她重逢。”
重逢吗?
世界那么大,还能重逢吗?
闻澜蝉撩了一把长发,故作轻松的扯开话题,“办完画展,我就回国。你呢?考虑回国发展吗?”
文瑾耸肩。
“你知道的,我只会看病。以及我是个俗人,国内给的钱,没这儿多啊。”
“你是攒够钱消磨后半生了,我可没有。”
闻澜蝉摇头,“回国之后,我想做点别的。我眼睛不方便,有你在,我比较放心。至于工资,这里给你开多少,我给你双倍。”
不心动是不可能的,文瑾握住闻澜蝉的手,微笑着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