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你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漏壶凑近了几步,两只瞳孔小到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几乎看不清颜色。
“哦?”
“要知道,从宿傩苏醒的那一刻,这个世界上遵守的就不再是你这样的人类的规则了。”
我这样的人类?
这个形容词在樱嘴里转了几转,她挑眉道:“那是什么规则?”
笑出了一口狰狞而漆黑的牙齿,漏壶神情中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当然是——属于诅咒的规则!”
“看来,你是被那家伙骗了啊。”
“啊?”
樱弯下腰身,面颊凑近了有些怔愣的咒灵,声音轻柔的像是一片羽毛:“错了哦,即将到来的,是宿傩大人的时代。”
“你这小鬼!”
漏壶的手伸过来,两人身形同时僵在原地。
本该是手掌的位置此刻只剩下平滑的切口,血珠沿着创面滚落,砸在地面,发出粘稠的闷响。
紫红色的液体蜿蜒成水洼,倒映出身后无声漫涌的浓稠黑暗,那阴影正顺着裤脚攀住脚踝,如同活物般收紧。
不同于漏壶的警惕,樱面上迅速露出了喜悦,唇角不受控的扬起,眼底也泛起了潋滟的波光。
“大人!”
“滚远点。”
在两人不知不觉中,两面宿傩悄无声息的睁开了双眼,四目半睁着俯视着漏壶,猩红的瞳孔里流转着属于捕食者的幽光,他微微皱起了眉。
下一秒,几乎在矮个儿咒灵飞身后退的同时,地表突然爆开了漆黑的裂痕,他原本所处的上半墙壁已沿着平滑的切面缓缓滑落,断面泛着水泥特有的青灰色。
是和那个樱一样的斩击,不过就威力上的差别来说,简直不像是同一种咒术。
跟五条悟几乎不相上下的强大感觉,但比之更多了许多压迫感,好像会因为一举一动随时死掉的恐怖。
漏壶填补好了身体被切割的部分,堪称惊骇的抬起头,直直的对上了那四只猩红的眼。
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尘,两面宿傩露出有些嫌弃的表情,随手将扑过来的樱接住,还不忘看着漏壶,唇齿间出带笑的气音:“头,抬得太高了。”
比刚才反应更快的咒灵还是被切碎了头顶的火山口,因为单膝跪地的缘故。
“你觉得单膝跪地就够了吗?”
两面宿傩的声音从鼻腔里哼出,带着几乎溢出来的轻蔑,“据说越是饱满的稻穗,头垂得就越低……啊,看看这张脸,很眼熟呢。”
诅咒之王站直身躯俯视对方,突然伸手掐住咒灵的下巴,“哦,想起来了,在医院跟樱打了一架的咒灵之一,那么,你现在来唤醒我,有什么事?”
你来唤醒我,不怕死吗?
话在漏壶的耳朵里,传达出了另一种意思。他被掐得皮肤开裂,斑点遍布的皮肤上渗出了漆黑的液体。
“没有。”
“什么?”
“我们的目的,就是宿傩的完全恢复,现在只是虎杖没来得及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