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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手指风尘仆仆回到高专的樱迎面得来的是虎杖悠仁的死讯。
樱:?
抱着怀里的三根手指,她一时有些茫然。
掀开衣领看了看,胸口的咒印完好,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可能,还没死透?
如果宿傩大人不想虎杖悠仁死掉的话,一定有办法的,既然他死了,一定也是宿傩大人需要的。
虽然抱着这样的心情,但樱还是鬼使神差的去看了一眼解剖台上的尸体。
解剖室的冷气渗入骨髓,仪器泛着金属寒光,监护仪保持着永恒的静默,家入硝子惯用的橡胶手套孤零零搭在器械盘边缘。
平日里阳光开朗的少年身体苍白到没有血色,胸腔处一个巨大的伤口,里面空荡荡的,本该是胸口的位置却全然看不到心脏的存在。
樱在铁床边站立许久,摸了摸自己装着手指的口袋,离开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门边的声音让她顿住了脚步。
空旷惨白的石阶上坐着浑身是血,形如槁木的伏黑惠,说话的是另一边还算体面却也带了细碎伤口的野蔷薇。
“你平时就叫那家伙大人,一定对于他杀掉虎杖的事情很支持吧?”
少女沙哑的尾音裹着夜风砸在水泥地上。
她不言,野蔷薇继续开口,“今天没有留在高专和我们一起出任务,是那家伙给了你什么指示吗?把你支开,是因为你留在这里却不救人的话,没办法跟五条老师解释吗?”
为什么要跟五条悟解释?
樱矮下身子,清凌凌的眼眸直视根本没有抬头的少女。
橘色的短发顺着颊边滑落,将表情神态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但这样的语气实在不难猜出她的心思。
“在怪我吗?”
怪我没有跟你们一起去做任务?
怪我没有及时救下虎杖悠仁?
怪我跟杀害你们同伴的人是一边的?
她的语气实在太过平静,野蔷薇霍然扬起脸,蓄满熔岩般滚烫液体的眼眶里,满是纯粹的怒火,“对!就是在怪你!明明没有任务,为什么私自离开学校?明明那么强,为什么让我们去面对特级?明明、明明我们这么没用,还要虎杖把那家伙换出来救我们……明明……”
少女的音调如同失了群的孤鸟,声声泣血。
难以遏制的,一股酸涩从樱心底涌起。
她从来就不是两面宿傩那样对情绪冷漠以对的人,更何况是这样直白痛苦的哭泣。
这样的控诉,如果是五条悟先回来,会发生在他身上吗?
樱的思绪漂移了一瞬,又很快被眼前哽咽到说不出话的少女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