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字眼又戳中了周言晁的心事,谢谌没兴致去探究,他开门见山道:“我想和你做交易。”
“什么。”
谢谌他不想张言承知道太多,走近了些。
“我想找一个信得过的技术人员,破译陈侑手机里的数据。”
谢谌倒也认识一些相关专业的技术人员,前公司技术部员工的联系方式他也还存着,但他信不过,一旦把手机交出去很容易留下把柄,招来像今天这种杀身之祸,不如交给周言晁处理,只要谈妥条件。
即使受伤,再狼狈的周言晁也气质不减,他顶着病恹恹的模样浅笑着,“你又能拿什么给我换呢?”
顾及房间里还有张言承,谢谌再次贴近手撑沙发靠背,右腿的膝盖抵在沙发坐垫的边沿,他埋下身将周言晁笼罩,轻轻耳语道:“我可以告诉你O方的据点、组织结构,以及我知道的部分机密内容,还有,我最近找到的一个疑似O方的成员,你们抓他审讯也好,绞杀也好,随便处置。”
周言晁垂着眼,像在思索。
这对A方来说是极为诱人条件,明面上三方就事论事,但要是真和平相处,大家也不会都披一层皮,不公开自己现实生活中的个人信息。看似理性的舞台,私下大家都想挖出对方的身份,绑架、威胁、折磨、谋杀,施展一切残酷。
正当谢谌以为胜券在握,周言晁同样凑到谢谌耳边,低声道:“因为是变性人吗?即使加入O方也没有归属感,所以可以轻易背叛?”
张言承听不清两人的交谈,只见他们贴得很近,周言晁的嘴唇因一张一合时不时擦过谢谌的耳垂,看起来暧昧至极,真像一对情。人。
“这怎么算背叛?是我被抛弃在先。”
谢谌如今没有半分愧疚,如果不是O方限制他的行动,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就算周言晁指责或唾弃他也无所谓,他活着向来不是为了什么大义,是为了自己。
谁料,周言晁这时噗嗤一笑,不等谢谌露出愠色质问,他就说好。
谢谌一愣,从周言晁的态度,原本他都做好了这个提议被拒绝的准备。
谢谌注视那双明亮的眼,有些莫名其妙,还没想明白里面的愉悦从何而来,就听对方说:“就这么交换吧。”
“哦,还有。”周言晁话说一半。
“嗯?”
“亲爱的,下回穿这件睡衣不要随便俯身。”周言晁说着目光下移。
谢谌跟着低头。
绸缎质地的布料垂感本就严重,睡衣款式向来以宽松舒适为主,谢谌一俯身,周言晁就什么都看见了。只是他并没有像两人最初见面那样对身体部位评头论足,也没有任何嘲弄的意思,而是用没受伤的手将衣领布料往上提,遮住外泄的春色。
谢谌拍开周言晁的手,直回身板自己动手整理,“你还要在我家赖多久?”
“给你腺体上完药再走。”
谢谌抬头:“?”
家里没有棉签了,谢谌又不愿意触碰自己的腺体,所以今晚睡前刚好没上药。
不过周言晁是怎么知道的?
很快,谢谌想起缘由。
“……”
看着翻出药膏的周言晁,谢谌产生极强的抵触情绪,“要是敢乱摸,就再给你打个洞。”
周言晁笑了笑,“你才是,这回别再乱蹭了。”
“疯子。”
两人位置对换,谢谌坐在沙发上岔开腿,周言晁伫立在他身前,勾住衣领往后拉了一些。
谢谌扭开装有药膏的小罐子,主动举到方便周言晁方便挖取的高度,他无声地垂下头袒露后颈,稀碎的发丝刮蹭到周言晁腹前的布料,发出细微声响。
周言晁用中指抠出一小坨膏药,他平静地看着那处。原本结好的血痂翘起边,底下被保护好的新肉显现出来,有着不同于其他皮肤的粉嫩。
难怪刚刚摸就着有些刺手。
药膏点在皮肤上,谢谌首先感觉到透骨凉意,一激灵,头实打实地抵在周言晁的怀里。
张言承目睹一种具象化的割裂感,看着好似依偎的二人。
“都结痂了,还痛吗?”
谢谌倒吸一口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