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阳见时机成熟,立刻端着酒杯凑了上来。他脸上堆着笑,眼睛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来,陈敢哥,为了我以前的不是人,我先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说着,他仰头就把一杯辛辣的白酒灌进了喉咙。陈敢端着杯子,只是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心意到了就行。”“我不怎么会喝酒。”王向阳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哎,陈敢哥,你这就看不起我了!”“我爹我娘可都看着呢,这杯酒,你不喝,就是不原谅我!”王老汉也在一旁帮腔。“喝了吧,敢子,给他个面子,也算是给他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话说到这份上,陈敢再推辞,就显得小家子气了。他心里冷哼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带着一股火烧般的感觉。王向阳见他喝了,眼睛一亮,立刻又把两人的杯子都满上了。“陈敢哥,爽快!”“这第二杯,是感谢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这种小人计较!”“既然你都这么爽快,这杯酒我也干了!”他又是一杯下肚。陈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感觉有点不对劲。这酒的后劲,似乎大得有些出奇。才一杯下肚,脑袋里就传来一阵轻微的眩晕感。他想拒绝,可王向阳根本不给他机会。“陈敢哥,你可是咱们村的能人,这点酒算什么!”“来,喝!”王向阳把酒杯,几乎是怼到了他的嘴边。陈敢看着王向阳那张势在必得的脸,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期盼的老两口,心中警铃大作。这酒里,绝对有问题!他刚想找个借口把酒泼掉,脑子里的眩晕感却猛地加重了。眼前的景象,开始出现重影。王向阳的脸,王老汉的脸,王婶子的脸,都在他眼前晃动,扭曲。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根本不听使唤。“不。”“不行了。”他张了张嘴,只来得及吐出这几个字,就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砰的一声闷响。陈敢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彻底不省人事。“哎呀!”王婶子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这是怎么了?这就醉了?”王老汉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陈敢这小子酒量多好呢!”“闹了半天,就这两杯的量啊!中看不中用!”老两口谁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当是陈敢酒量太浅,喝急了。只有王向阳。他的眼底,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寒光,但脸上,却立刻换上了一副焦急又关切的表情。“哎呀,看我,光顾着赔罪,把陈敢哥给灌多了!”他夸张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冲着父母摆了摆手。“爹,娘,你们先吃,先收拾着。”“我得赶紧把陈敢哥送回去,不然嫂子该着急了。”说着,他走到陈敢身边,没费多大力气,就将人事不省的陈敢一把架了起来,扛在自己肩上。“哥,你可真沉。”他嘴里嘟囔着,脚步却很稳。王婶子还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你慢点,别把人给摔了!”“知道了!”王向阳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架着陈敢,一步步走出了屋门。温暖的灯光被甩在身后。一踏入冰冷黑暗的院子,王向阳脸上那副伪装出来的焦急,便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屋里还在收拾碗筷的父母,嘴角,咧开一个阴森、扭曲的弧度。月光下,他的眼神,像一头捕到猎物的饿狼。陈敢。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月光如水,却洗不净人心的肮脏。王向阳扛着肩上沉甸甸的陈敢,每一步都踩得格外用力,仿佛在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怨气。院门被他用脚后跟一脚踹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屋里爹娘的谈笑声,被彻底隔绝。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和肩上这个不省人事的仇人。他拐过自家院墙的拐角,那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就在这时,一个压抑着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这边。”王向阳心里一凛,随即涌上一阵狂喜。他快走几步,凑了过去。黑暗中,一个人影从老槐树的阴影里分离出来,正是等候多时的村支书,李清亮。李清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稀疏的月光下,闪着狼一样的光。他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王向阳肩上的陈敢身上。王向阳像个邀功的孩子,急不可耐地压低声音。“李支书,成了!”“我给酒里下了药,这家伙两杯酒下肚,就跟死猪一样倒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他语气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我爹娘啥也不知道,还以为他真是酒量不行呢!”李清亮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在陈敢的脖颈大动脉上探了探。强劲有力的搏动,让他嘴角微微上扬。还活着。活的才有用。他这才抬眼,瞥了王向阳一眼。那眼神,像是看一条听话的狗。“嗯,干得不错。”这句不咸不淡的夸奖,却让王向阳浑身舒坦。“那支书,说好的好处……”王向阳搓着手,脸上是掩不住的贪婪。李清亮从口袋里摸索了一下,似乎是想掏钱。但他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去。他嘿嘿一笑,那笑声在夜里听着,格外瘆人。“急什么。”“事情才刚开始。”“等事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我李清亮,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己人?”他拍了拍王向阳的肩膀,那力道不轻不重,却让王向阳感觉自己被彻底拿捏住了。李清亮不再理他,转身从槐树后,拖出了一辆早就藏好的板车。车轮和车轴因为年久失修,发出吱呀的抗议声,在寂静的夜里,刺耳得让人心慌。“搭把手,把他弄上来。”李清亮命令道。王向阳赶忙上前,两人合力,将烂泥一样的陈敢,从王向阳的肩头,粗暴地扔到了板车上。:()带着仓库回七零,全家吃肉奔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