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修一出门,就看到孟晚溪突然朝前栽过去,他心脏猛地一紧,“溪溪!”一双骨骼清晰的手绅士揽住孟晚溪的肩膀,止住她摔倒的趋势。孟晚溪的头轻轻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之上。被人扶住的那一刻孟晚溪是害怕的,她怕是傅谨修。她小心翼翼抬起头,目之所及是身穿黑色长款羊绒大衣的霍厌,半高领的黑色羊绒衫抵着他瓷白的喉结。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清楚看到细软的羊绒,将一身黑的男人也衬得多了几分温柔。还好是霍厌。他目光低垂,漆黑的瞳带着一抹关心之色,声音低沉:“还好吗?”傅谨修疾步走向霍厌,想要将孟晚溪带到自己怀中。傅谨修才伸出手,霍厌上一秒看向孟晚溪的柔情荡尽,只剩下狠戾朝他睨来。像是撕碎矜贵优雅的假面,回归到雄性动物最本质的野蛮和强势,下一秒就会飞扑过来咬断傅谨修的脖子。霍厌沉声警告:“别碰她!”傅谨修看到孟晚溪满脸苍白之色,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眉宇紧皱,像是十分难受的样子。知道她是低血糖犯了,便也顾不得去和霍厌抢她。他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恰好霍厌也知道她有这个毛病,随时身上都备着巧克力。孟晚溪此刻状态很不好,头晕,心慌,身体发凉,全身冒冷汗。她只能轻轻靠着霍厌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面前两只宽厚的手掌,傅谨修掌心的伤还没有好,有明显的伤疤。霍厌的手和他人一样,干净而修长。傅谨修手里的糖正是当年孟晚溪送他第一颗糖的牌子,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记得。那个牌子的糖在他心里像是两人的定情之物。孟晚溪既没有要糖,也没有要巧克力。两个人,她谁都没选。她稳了稳身形,等脑中的晕眩感消失,她才开口解释:“抱歉,现在不想吃东西。”霍厌知道她是找了个理由,他无所谓收回手,“没关系。”“外婆那……”“放心,有吴助和保镖在,我联系了几个心内科的专家,等外婆做完手术给她会诊,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孟晚溪心中一暖,“谢谢,我们过去吧。”她移开身体,再没有看傅谨修一眼,扶着墙面离开。至少,她对霍厌有解释。对傅谨修,她当他是空气,不想争吵,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霍厌虽然没有碰她,但他那双大长腿为了迎合孟晚溪刻意放缓了步子。垂在两侧的手随时准备着,一旦孟晚溪再次晕倒,他会在第一时间扶着她。他已经比自己更加靠近孟晚溪了。傅谨修意识到这件事,心脏上好似被带刺的藤蔓狠狠缠绕,窒息得喘不过气来,却又被藤蔓上的尖刺给扎得鲜血淋漓。他有明显的感觉,孟晚溪离他越来越远了。他看着自己掌心的糖果,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已经让人打掉了许清苒的孩子。从头到尾他没有碰过那个女人,她也知道上次的事是误会。为什么她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他?还一心想要逃离他?溪溪,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孩子,对,只要有了孩子,她就一定会回头。自己会成为天下最好的父亲,好好照顾她们的。傅谨修敛下眼底的戾气,第一时间追了上去。手术室门口,以吴助和秦助为首,后面跟着清一色西装保镖。两方人马一左一右,虽没有开口,空气仿佛都被凝结了。路过的医护人员都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经过。霍厌防止傅谨修再拿外婆做文章,必然不会再给他带走外婆的机会。手术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霍厌指着椅子,“先坐一会儿。”“好。”孟晚溪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不安又紧张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度秒如年。耳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孟晚溪余光出现一个人。傅谨修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西服外套,内搭质地极好的白色衬衣,下摆扎进裤腰,被腰间的皮带将身形束得修长而挺拔。矜贵不凡的男人手里拎着一堆吃的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在地上,姿态卑微如尘。见孟晚溪满脸冷意,他温声开口:“就算你同我置气,但身体是自己的,你还要照顾外婆。”孟晚溪觉得这人像是有精神分裂症,这十八年来她见到的都是他美好的一面。他这张斯文禁欲的皮囊下藏着一个偏执的魔鬼,要是触怒到他哪根筋不对劲,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反复无常让她陌生又恐惧。孟晚溪不敢和他接触,更不想吃他送来的东西。“我不饿。”她冷冷拒绝。霍厌磁性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没必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惩罚自己的身体,你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外婆。”,!说着他主动将傅谨修买来的豆浆插好递给孟晚溪。傅谨修买了好几种饮品,霍厌独独选了豆浆。也就是说,他也很熟悉孟晚溪的习惯!霍厌的好意孟晚溪不好推诿,她抱着杯子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暖暖的豆浆从喉管暖到了胃里,她才觉得好受了些。见男人倾着身子还要照顾她,孟晚溪心里很过意不去。就算她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已经帮了自己很多次。孟晚溪便不再扭捏,“谢谢,我自己来吧。”她眼尾的猩红渐渐散去,目光重新变得坚定。外婆只有她了,她决不能倒下。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胃口并不好,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傅谨修眉心微锁,这些年来她每天都在喝中药,以至于饭量一直都不大。他在家的时候都会哄着她多吃两口,这半年他尤其忙碌,大多时候都接视频监督她吃饭。她的食量比前段时间更小了。他关心道:“再吃两口。”“不用。”她冷冷回答。傅谨修打开一个食盒,“你不是:()他比前夫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