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步向寝殿走。
走了两步,见江鹤雪还愣在原地,他不禁回了眸:“愣着做甚。”
“去做什么?”江鹤雪这才小跑着追上来,又摇摇他的手。
“午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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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雪歇了个舒适漫长的午歇。
幽幽转醒时,帐幔半垂着,漏进几缕半下午的和煦日光,琼花金铃上跃着细碎的光点。
身畔青年半支着身体,手中捏着本薄薄的册子,看得入神。
乌浓眼睫上也跃着细碎的光点。
手又搭在他腰间,江鹤雪瞄他一眼,重阖上眼,佯装睡梦中无意识地摸他的腹肌。
目不能视,他肌肉的触感愈发优越,线条分明,硬实有力。
当真是好完美的一幅皮相,她当真喜爱,也当真享受。
“还想摸几下?”
江鹤雪动作顿了顿,缓慢地掀眸,与沈卿尘对视。
他眸色沉静,并无愠怒之意。
“五下?”江鹤雪试探地开口。
“三下?”沈卿尘不应声,她退了一步。
“起床。”
江鹤雪飞快地摸了一把,习惯性地赖床:“现下才几时,再陪我躺一会……”
“申时一刻。”
江鹤雪手上动作一顿,重复:“申时一刻?”
“嗯。”沈卿尘将她的手挪开,直身。“你睡了一个半时辰。”
“那你就陪我躺了一个半时辰呀。”江鹤雪粲然一笑,凑过去亲他。“昭华真好。”
沈卿尘偏了下头,她的吻只落在了他颊侧。
他的反应全然在江鹤雪预料之中,笑盈盈地追问:“既没有午歇的习惯,怎的不自己先起?”
“知道你会乏累。”沈卿尘下了榻,边披外衫边回答。“提前拿了旁的打发时间。”
“对哦,我以前在侯府也会午歇,不过通常就一个时辰。”江鹤雪回忆起来。“是说那时,夫子也走了,你都会做什么?”
“替你写算术课业。”
江鹤雪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呢?”
“替你抄书。”
“还有吗?”
“教江鹤野写他的课业。”
江鹤雪笑容讪讪,硬着头皮问:“再之后呢?”
“再之后,你就来了。”沈卿尘语声依旧平静,却隐约带了分笑音。“拉着我们出府。”
回回珠玉琳琅,像只华贵美丽的蝶。
他没说出口。
江鹤野那时病弱,三番五次都出不了门,他只好勉为其难地陪她去。
“那今日呢?”江鹤雪半跪在榻上,看着他将外衫穿严整,心有所感地眨眼。“若是我想出府转转,你陪我吗?”
“都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