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撒着药粉的动作顿住。
“假扮?”他重复了一遍,语调冷了几分。
江鹤雪坦然地与他对视:“莫非是我误会?”
“你又是婚宴前给我送饭食,又是喊荣昌来,方才又当着喜婆婆的面亲我的手。”她一一列举他的反常。“我心道,你是刻意做戏,掩人耳目呢。”
沈卿尘薄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行啦,我不笨,落红帕,还有进门时凭白多的火盆,我都知晓,你不必安抚我的。”
怎的不笨。
他身侧,江鹤雪笑音轻松:“那么些年,风言碎语听多了,我若事事都往心上去,怕早已郁郁而终。”
“抱歉。”沈卿尘不知该如何辩解,只低声。“今日终是我让你受了委屈。”
他难能的温和,江鹤雪略一挑眉:“那你可得让我讨回来。”
沈卿尘视线落在案上相偎的两支龙凤烛上,须臾,轻应了声:“好。”
江鹤雪更为惊异地挑了挑眉。
他今夜这般好说话?
也是,纵然形婚,今夜也是新婚之夜,他若想她好生配合做戏恩爱,便不至今夜就给她甩脸色。
而巧了,她最善得寸进尺。
莲步轻移,江鹤雪绕到他与桌案之间,手指搭上他的肩,笑盈盈:“那给我亲一口吧。”
沈卿尘怔然抬眸:“什么……”
少女已然捧住他的脸,倾身,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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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尘出自本能的反应是阖眼。
她的发尾勾缠在他颈边,撩人的酥痒从脖颈一直向下,让他难抑地抬了手,想去抱她,将这个吻加深。
仅抬了一寸,又重落回椅缘,一点点扣紧。
他知晓,她不过心血来潮。
江鹤雪吻得毫无章法。
唇瓣相依,她只贴着磨了磨,便伸舌去抵他的牙关,牙齿却猝不及防地相碰,疼得她抽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撤开。
“你的牙怎能这般硬?”她下意识地抱怨。“好疼。”
抱怨完了,江鹤雪才反应过来,这话分外无理取闹。
何人的牙会是软的呢?
面前的沈卿尘显然也为这话滞住了,眼尾还沁着情动的薄红,缓慢地眨了眨眼,思索该如何回答她。
“我的错。”
“挺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