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齐右丞。。。。。。是从前一直跟着秦隋办事的那个齐煌晋?”
“啊?哦,好像是这个名来着,那人不爱说话,臣弟老记不住他名字。”
皇帝招手,侍监赶紧送上百官名录。
甄淩弘翻着翻着就笑起来:“真有意思。这个齐煌晋在户部好几年,从无错漏,藏尸案里也没有丝毫沾染,干净得很。”
堂下人不解地看向皇帝。
“秦隋出事兵部乱成一团,刘若覃还屡有杂乱,这个齐煌晋确是将所有烂账都理得清楚,只不过时间长了些。你翻翻看你手上的奏折,有一个人提起齐煌晋吗?”
甄云濯再次一本本打开合上,满目惊讶:“还真没有,照皇兄说,此人能力不错,为什么没有一人保举?”
“呵。”甄淩弘冷笑,没有多解释,“传下去,晋齐煌晋位侍郎,暂代兵部尚书之位。”
甄云濯兴致缺缺的模样:“无趣,既然皇兄下旨了,我现在就跟着皇兄的宣旨官去兵部一趟吧,这个齐煌晋不爱说话,我想到就头疼。”
“不会讲话会做事就行。”甄淩弘玺印一盖,“先让他暂代一段时日,年后再升尚书堂正些,你去吧。”
“臣弟告退。”
“等等。”甄淩弘抬眸看他,“朕罚了定南王府五千两黄金赔给你的世子妃,皇叔消气没?”
甄云濯步伐一顿。
他目光幽遂,转身时又笑得没心肺:“皇兄这话说的,我爹哪有生气?”
“皇叔和你都宝贝那位世子妃,只可惜他新疾未愈,冬至家宴也见不得一面,否则朕真想瞧瞧。”皇帝笑得温和,看起来深明大义,“皇叔不生气了就行,定南王府虽不再承爵,到底是皇族,还是要给些颜面。”
甄云濯嘴角平整又翘起:“除夕年夜宴一定带他进宫好好拜见陛下。”
“陛下。”颂莲进来给皇帝添茶,见皇帝脸色不太好,小心问询,“可要唤贵君来侍驾?”
听见提起余贤,皇帝阴沉的脸色才好些:“不必,他刚用了药,要好好休息几日,朕忙完去看他。”
东厂明面上没受什么冷遇,只有颂莲知道实际上皇帝发了大火,近来他一直都格外低调,做事说话更小心起来:“是,内务府新到了一些狐裘,奴才去挑两件好的往太后和贵君宫里送去。”
“嗯。”甄淩弘合上奏折,“驻军之事大半放到了怀霈手里。。。。。。”
颂莲一听这话就不太好,陛下疑心病又犯了。
虽然没料到甄云濯放在心尖上的世子妃是徐敬的儿子,更没想到徐敬背着他搞了好些动作,金日草这样大的事都不告知,累得他大付代价,为了保全秘密,颂莲也是废了好些嘴皮子功夫才保下徐府族人性命。
本以为会和昌盛王府多少结下仇怨,但世子和王爷显然更在意定南王府,前头还有洛水令在。还有甄云濯随口一提,兵部定了个没有派系的齐煌晋,总算没便宜了何文秉,否则先前藏尸案的努力算是白费,思及此,颂莲想也该还些人情。
“陛下,王府看起来是没什么心思的,这些还没有陛下罚定南王府来得重要。”
甄淩弘嗤笑,不置可否:“所以朕故意轻判定南王,裕华伯爵府朕都判了削爵,就是敲打他们。权放了,人别动。”
颂莲赔笑:“王爷和世子那脾气,陛下多虑了。”
“是,但愿。”
侯氏举家迁京,皇帝可怜侯三小姐也是新婚,便没有株连,但如此结局,已然是潦倒收场了。
出京三十里,侯家落脚驿站,侯因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骤然如此很不习惯,摔了平民才用的碗筷就调头出去,在驿馆后头的小林子里烦闷不堪,然而他还没蹲够一刻钟,人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一个漆黑的屋子。
侯因喊了一会来人救命,都无应答,许久之后身边发出微弱的声音:“你是谁?”
“啊!”侯因吓了一跳,看向出声处,才隐隐约约瞧见一个蜷缩的人影,与他一般,被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