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尽埋着头一言不发,更把甄云濯吓了个魂飞魄散:“梁弄!给我把梁弄叫来!”
“别别别。”徐雪尽伸手抓着他衣袖,一张脸生无可恋,轻声细语的像说悄悄话,“你后面有人吗?”
“?”甄云濯下意识回头,声音都轻了,“没,我一个人进来的,你到底。。。。。。”
“啊!”没想到人张嘴就哭,涕泪之下,脸埋在甄云濯胸口恨不得粘他身上,“我太丢脸了!不想活了!你能不能把金五灭口啊?我真的不想活了!”
金五:“。。。。。。世子妃,我什么都没看见。”
甄云濯:“。。。。。。我也是。”
远处的龙井:“。。。。。。溜了溜了。”
怎么还有这么要面子的人?因为生病尿床能把自己的头往墙上撞,摔了一跤疼都不喊,先关心有没有外人。。。。。。甄云濯又气又心疼又好笑,把人抱回轮椅上坐着,脱了自己的外衫罩在徐雪尽头上:“我们家世子妃今天没出过卧房门。是吧?”
金五忙应:“啊是是是,我我我、我去厨房看看世子妃的补品炖好没?”
小厮脚底抹油溜了,甄云濯无奈笑笑,折头捡起地上的糕点盒子。
还好,没摔得太难看。
徐雪尽躲在他衣服里痛定思痛,摸着自己的脸反省自己刚才的行径,顺便琢磨在这里把自己捂死的可能性。。。。。。
光亮一瞬闪烁,衣服掀开又很快合上,徐雪尽眼泪还停在脸上,只感受到一个人的呼吸扑到脸颊上。
香甜的味道漫入嗅觉,还有些热气。
“娘子,朱记的芙蓉糕,吃吗?”
徐雪尽呼吸都忘记了。
“别哭了,我们回去吃糕。”甄云濯声音很轻快,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却记住了这股甜味。
“世子今天回来都好晚了,朱记还开门吗?”芙蓉糕在嘴巴里化开,徐雪尽还没完全从原地摔倒的丢脸里缓过来,欲盖弥彰地说话,“我都好久没吃到他家的芙蓉糕了。”
甄云濯换了常服从屏风后出来,见他吃东西都还低着头,又忍不住笑意:“以后我下朝,每天都给你买。”
徐雪尽噎着一口糕看他,双眼欲说还休。
“这么感动。。。。。。”甄云濯刚想再说点好听话哄他,诸如以后别再想你那狼心狗肺的父亲的话。
就听见徐雪尽含糊不清的言语:“别每天啊。。。。。。会吃腻的。”
“。。。。。。”
哦,他把徐雪尽带回身边除了时常牵肠挂肚还愈发无语凝噎。
耐心点耐心点。甄云濯伸手替他揩去嘴角的粉屑,问道:“娘子今天这么急着见我,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哦!”徐雪尽这才想起正事来,方才的羞愤欲死烟消云散,他拍拍手,从胸口小心掏出一块玉牌,“你看!”
甄云濯接过这块玉牌,有些迷惘:“这是我给你那块?”
“你猜。”徐雪尽杵着下巴眨眼,满脸骄傲。
他这模样,那必然是仿造的那块了。大小、重量、花纹。。。。。。连荷叶的经脉都一模一样。
甄云濯摸着这块鸥鹭忘机的玉牌好几年,没人比他更清楚,上面的每一刀每一个划痕他都刻在脑子里。
近乎完美的复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