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支言注意了他这个神色,问他:“你确实没有撒谎吗?你可知你身边的这人是谁?他可是当今二皇子,只要他一声令下,你这条命就没有了。不过二皇子赏罚分明,若你如实招供,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他或许会放了你。”
那盗贼又看了一眼二皇子,
垂下眼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你们再问我也问不出来了。”
沈支言冷声道:“我们又没问你知道什么,我们只是让你说实话而已。难道你刚才说的不是实话吗?”
沈支言紧紧盯着那盗贼的眼睛,见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遂道:“是不是你背后的人指使你,只许你说这些?我再问你,你当真与那姑娘不认识?偷她的东西纯粹是为了买酒喝?”
那盗贼被沈支言问的有点懵,躲避着她的目光,道:“无论你们怎么问我,我都只能说这些,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沈支言眸光微沉,凝视着他蹙眉道:“你可知她身上除了钱袋,还有贵重之物?听说,她怀揣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你未何没有一并取走?”
那男子闻言,神色一滞,旋即摇头道:“我并不知晓,只觉她钱袋鼓胀,似有颇多银钱,方起了偷盗之心。除此,我实则一无所知,你莫要再问我了。”
他整个人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与不安。
江义沅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又问:“那你可知,当夜东街上有一批黑衣人行凶?且那批黑衣人衣着与你相似,你们可是同伙?”
男子忙摇头道:“不是,我与他们绝非同伙,我并未杀人,也不知他们身份。”
沈支言:“当时我们擒获数名黑衣人,其中有人招供,说那夜除杀人外,尚有盗窃之事。所以你与那行凶之人,必有关联。他们奉命杀人,你负责偷到,均是受人指使。快说,那幕后之人是谁?为何派你们在街上杀人?偷钱已无法满足你们,竟还要取人性命吗?”
沈支言故意诱导他,字字如刃,那男子额上渗出细密汗珠,连连摇头道:“我并未杀人,那人非我所杀。我与她无冤无仇,何故要杀她?”
沈支言追问道:“你口中的‘她’,可是许莹姑娘?我方才所言,乃是东街那夜与黑衣人一同行刺之人,并未提许莹姑娘。你且说,这两批人之间,究竟有何关联?许莹姑娘之死,是否亦与东街那批黑衣人有关?”
那盗贼眉头紧锁,似痛苦难当,身形微侧,看了眼二皇子,回道:“诸位莫要再问此问题了,我并未杀人,无论何人,皆非我所杀。”
沈支言:“那你且说,那批黑衣人究竟从何而来?幕后主使又是谁?只要你将这些告知于我们,我们定会放你走。”
盗贼眼中闪过犹豫,目光频频瞟向二皇子。二皇子端坐一旁,神色淡然,静静聆听着她们的审问。
沈支言拍了下桌子,故意吓唬他:“二皇子在此,你若撒谎,他定不会饶了你。但你想一想,无故伤害他人,是何等可恶之事,那幕后之人操控你们,让你们做这等恶事,就是在扼杀你们,你若将那幕后主使与同伙一并说出,相信二皇子定会为那些死者主持公道,那么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盗贼一听这话,更是犹豫了,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沈支言继续道:“你此刻便说,若二皇子离去,便无人再帮你,你仍会被关入大理寺。此次再入大理寺,生死便难料了。且大理寺卿已被擒,有人说你与他有所勾结。他都已落网,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盗贼被沈支言连连逼问,开始慌乱。
江义沅一把抽出手中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喝一声:“你若不想活,现在就可以死。还不快说。”
盗贼见剑,吓得一哆嗦,目光又瞟向二皇子。二皇子见此终是坐不住了,朗笑一声,拍手赞道:“两位姑娘好生厉害,着实令本皇子佩服。”
沈支言闻言微微一愣,江义沅急忙看向二皇子。只见二皇子拍了拍那盗贼的肩膀道:“此人乃是我所安排。”
“你所安排?那些杀手也是你所安排?你为何要杀我们?”沈支言不可置信。
江义沅立马警觉起来,连忙将沈支言护在身后。
二皇子见她们如此激动,忙摆手道:“两位姑娘莫要激动,此事且听我慢慢道来。我并未要杀你们,那批黑衣人并非我所派。”
沈支言将信将疑,江义沅紧紧抓着她的手,对二皇子道:“殿下,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安排这样一出戏?”
她把剑转向二皇子,二皇子身后那高大男子见状,立马上前一步,抽出佩剑指向她们。
二皇子见双方僵持起来,起身将那男子的剑推到一旁,轻笑道:“江姑娘,你莫要如此激动,我并非坏人,我这样做自有我的用途。我望你们能听我将话说完。”
二皇子毕竟是皇子之尊,她们得罪不起。沈支言扯了扯江义沅的衣袖,让她将剑收起,行了一礼道:“二皇子,你若能将事情说清楚便好。方才是我们二人太激动了,只因前段时间被人追杀,实在害怕,才会如此警觉,还望二皇子莫要见怪。”
沈支言知晓,时下惹急了对方,实无好果子吃。
二皇子则朗笑一声:“无妨,你们且坐下听我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