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何苏玄总该长点教训了。
江砚深蹙眉道:“方才来的路上,我拐去客栈那边瞧了瞧,客栈已被封锁,未能进去查看。我问了周围百姓,他们说此事极为复杂,那女子死状甚是凄惨,挺可怜的。”
江义沅沉吟片刻,道:“此事确实复杂。听闻现场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盛’字,似二皇子的名字。并且之前常有辆马车在客栈附近徘徊,有可能就是二皇子的。”
正说着,二哥沈支安回来了。沈支安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看到众人,开口就问:“你们可听说了许莹的事?我外出办事回来,半路听闻此事,便拐去大理寺打探了一番。听大理寺卿说,她身上有块玉佩,经过查证,似乎与二皇子有关。”
果然。
江义沅点头道:“这么说,大理寺那边已经有眉目了。只是之前偷许莹钱袋的那盗贼,被大理寺的人带走后就没有了音讯,我怀疑此人与这次暗杀有关。今日我们问了大理寺卿,结果他却闭口不言,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沈支安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道:“此事着实复杂。前些日子我们去东街看灯会,好似是一个开端。那日大哥与大嫂一家人被人掳走,我们是在城外一处茅草屋里寻到的他们。”
“当时周围并无其他人,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将他们掳走。待我们准备带人离开时,突然杀出一批黑衣人,那些人不知是何路数,出手十分狠辣。就在打斗之中,又来了另一批人,他们也是身着黑衣,蒙着面纱。”
“不过,这些人并非来杀我们的,而是替我们挡下了前面那批黑衣人的追杀。有了他们帮助,我们这才得以顺利赶回京城。或许,除了有人要陷害我们,也有人在帮助我们。只是不知帮助我们的人是谁。”
“还有两位妹妹被追杀之事,亦是蹊跷。追杀她们的人,似乎与那盗贼并非一路人。在那盗贼被压到大理寺之前,我取过他身上一块衣衫。后来我对比过这两批人的穿着与布料,虽皆是黑色,但两方布料质地却天差地别。”
“那盗贼的衣服质地普通,价格应是不贵。而追杀妹妹的那批黑衣人,衣着精致,极为考究,贵重许多。”
江义沅惊道:“所以说,这有可能是两批人。那盗贼应是一个重要线索,我们必须找到他。”
说到东街灯会那晚,沈支言恍然想起一人,忙道:“对了,那晚我也见到一名黑衣人。那人身材高大魁梧,我只瞧见了他的背影。当时表哥去买甜品,我一人坐在湖边,有个小男孩跑来,说有一位公子找我。我不敢一人过去,便让小男孩告知他,让他过来找我。”
“可小男孩转达后,他竟转身钻进了旁边的胡同离开了,此后我再未见过他。那人我甚是陌生,不知他为何来找我,后来我也未在意此事。如今想来,说不定这个黑衣人与那盗贼,以及追杀我们的人也有关联。”
阮玲听得心惊肉跳:“这么说,那日之事当真是有预谋的?可是姐姐,如此凶险之事,你怎的不告诉我们?”
沈支言面露懊恼,回道:“当日大哥失踪,众人皆是慌乱不已,我一时竟将那黑衣人之事忘诸脑后,且那夜我也未看清那人面容。不过,我尚记得那小男孩的模样,我们可先寻到那小男孩,向他询问,他定知晓那男子长相,或许还能寻得些许线索。”
江义沅:“此事包在我身上,回头我带你去寻他。”
沈支安神色凝重,缓声道:“近日,我们也查到一些与刘御史相关的事。听闻他遇刺当日,出现两名身手矫健的男子将刘御史劫持而去,不久后,便发现了他被火烧焦的尸体。”
“然朝中有人说,皇家派人去刘御史住处查看,竟发现他似与人勾结。且还在他书房里寻得一本被篡改的案卷,那案卷上面有几个人的名字,具体都是谁,不太清楚。”
“后来皇上将此事压了下去,至今未再提及刘御史之事。这一连串之事串联起来,仿若一个巨大的阴谋,却不知究竟是何人在幕后操控。”
沈支言沉吟道:“这些事,极有可能是为夺嫡而掀起的一场斗争。如今朝中大致分为几股势力,皇上、太子、二皇子、李贵妃和三皇子……”
还有薛召容的父亲薛亲王。
“他们这些人各有心思,旁人实难得知。不过,许莹之事,加之表哥今日所言关于李贵妃与二皇子之事,诸多矛头皆指向二皇子。我们需要尽快查查二皇子,说不定这背后之人就是他。”
如今看来,他们太傅府、将军府,或许只是他们这些人夺嫡的棋子。未来之事,实在难测,他们是否会遭殃,何时会遇害,皆是未知之数,或许就在明日、后日,亦或是大后日。
提起二皇子,薛召容道:“今日我进宫寻二皇子,他却不在。不过我已经找到一些李贵妃与太师大人的长子私会的证据,有了这些证据,就不怕李贵妃那边有动作。”
阮苓好奇道:“他们还当真私会?那可是杀头的?她都是贵妃了,怎么还惦记别的男人?”
阮玉耸耸肩:“外边的香呗。”
江义沅对江砚深道:“大哥你约一下二皇子,看能否得到点信息。”
江砚深点头:“好,我试试。不过此事重大,你们几个当心些,尤其是支言和阮苓。”
阮苓指了指鹤川道:“以后让他保护我。”
鹤川连忙点头:“好。”
阮苓见沈支安情绪低落,想来许莹之事,对他影响颇深。她深知,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动了真情,那人又突然离世,心中定是百转千回。
她拖着小脸,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时辰已不早,我们先去用饭吧。这般复杂之事,非一时半会儿能理清,明日大家再好好商议商议。许莹姑娘突然遇害,着实令人意外,大家且放宽心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既已天人永隔,还望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