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人走远了以后,石守信看向孟观问道:“你怕了么?”
“石监军,说不怕是假的,只是……我们该怎么办呢?”
孟观有些手足无措。
那些人明显就是钟会的亲信,拦截他们二人。当然了,这跟他们多少人上路无关。
再多带些人也没用,他们人多,钟会派出的人也越多,最后结果可能更差。
“杀人必有痕迹,而且百口莫辩,钟会杀我们才是下下策。
反倒是留我们一命,活人容易找到。即便是我们解释再多,也无法自证清白。
即便是有人怀疑钟会,只要发海捕文书抓到我们二人,他便能洗脱嫌疑。
长久不见报功的文书,大将军必定派人来问询,一番对质下来,就会知道我们因为丢失书信畏罪潜逃。
谁会去追究书信是不是钟会派人劫的?抓贼要拿赃的!”
石守信冷笑解释道。
孟观恍然大悟,难怪出发前石守信就说这次送信异常危险,原来核心的问题就在这里啊!
钟会杀了他们,那么等于是替他们证明了清白。司马昭查证的重点,必然是利益攸关的钟会。
但不杀他们,嫌疑最大的就是送信之人了。
无论是被劫了,还是弄丢了,都是石守信他们的一面之词,无法取信于人。
现在无论石守信他们要不要去长安通报司马昭,都是死路一条。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死定了?”
孟观有些担忧的问道。
“怎么会死呢?我们还剩下一口气,这也是我不让你叫另外两人一起跟随的原因,走吧,回长安再说。”
石守信摆了摆手,牵着马继续前行。
孟观心中稍安,点点头跟在石守信身后。
……
褒斜道的风景很美,不过石守信和孟观却没有心思驻足观看。
这一路快马在栈道上奔驰,跟玩命差不多。几次都险些掉到水里,那种体验实在是不算好。
不过幸运的是,褒斜道是魏军在汉中的主要粮道,没有之一。这里的运输条件最好,还有一大半路程可以水运,途中有四五个转运的临时粮仓。这一路都不缺吃喝。
二人走褒斜道走了四天,终于穿过斜峪关抵达郿县。
直到此刻,石守信才松了口气,毫无形象的坐到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官道北面隐约有座城,正是郿县县城。
他解开绑在小腿上“附件”,面带笑容对孟观扬了扬说道:“有这东西在,命丢不了。”
“石监军!这是什么啊!”
孟观大喜,连忙凑过来询问观摩。
“木盒子里的书信,我已经出发前拆开盒子,誊抄了一份,包括报功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