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娇媚的婉转呻吟,夜里回荡在监牢内。
不过无所谓,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石崇该有的待遇。
如今世家子弟人人都以他为榜样,一提起石崇,那无不是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忠孝两全”。
羡慕嫉妒溢于言表。
至于石敢当,没人在乎,更是没印象。顶多是在提起石崇和天子惊天反击的时候,把曹髦身边那个骂人挺厉害的随从提一嘴。
石敢当骂司马伷、骂贾充的那些话,鼓舞士气的那些话,诸如什么:浩气存太虚,丹心照千古呀;曹氏养士五十年,仗节死义便在今日呀之类脍炙人口,在天龙人圈子里面广为流传的话,也都变成了石崇所说。
整件事,变成了石崇为父尽孝,石崇策划,石崇参与,石崇精彩发挥,石崇悍不畏死,天子为了保护石崇而被成济刺死,一副世家子弟与天子惺惺相惜,可以托付生死的凄美故事。
整件事都是石崇做的,完全不关石敢当什么事,这个故事甚至都没有他的戏份,只有“石崇携一仆从入宫”这一句,算是勉强提了一嘴。
他的名字,自然不会在天龙人圈子里面流传,只有极个别的大佬,对这个人印象深刻。
用句不中听的话说,石崇就是摘了石敢当种出来的桃子,一颗都没有留下。
这天一大早,石苞就心情愉快,来到掖庭的监牢内。
他看到石崇坐在一块软垫上读书,于是让狱卒打开监牢的牢门,自己接过狱卒递过来的钥匙走了进去。
“季伦啊,在里面还住得惯吗?”
石苞笑眯眯的询问道。
“很习惯,可以安静下来读书。”
石崇抬起头说道,然后继续阅读手中的竹简。
“你这次冒险,真的太值得了。大将军不仅不能杀你,反而要把你捧起来。这不,修武县县令的任命书已经下来了,今日为父是来接你出狱的。”
石苞亲昵的拍了拍石崇的肩膀说道。
石崇一番表演下来,被司马昭丢到监牢里,看似是在瞎折腾。实际上,是在以疯狂打脸司马昭的方式,捞取属于自己的隐性政治资源。
也就是天龙人圈子里的声望!
在这个花花轿子人抬人的世界里,你会办事是没用的,还需要有偌大的名望。
名声越大,官就能做得越大!
名声是一个人仕途的上限,能力则是他的下限。
经过这番折腾,石崇已经把他的名声,提高到了一个过往无法想象的地步。
缺的,只是在地方施政的政绩了。
待外放立功,回洛阳述职后,就可以大肆吹捧继续抬高名望,因为有东西可吹呀!
石苞非常确信,石崇将来就算当上三公九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父亲,这次多亏石敢当从中运作,某想去修武县赴任的时候,把他带上当做幕僚。”
石崇将竹简放在地上,看向石苞请求道。
“这……恐怕有点难。”
石苞顿时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