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忙道“如何能让凤姐姐白白让出来呢?我们几个商量过了,应当出钱买下来。只是书坊也没赚多少钱,因此现在只能拿出三千两银子给姐姐,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探春和黛玉也道“凤姐姐你就收下吧,不然我们也不好意思白要了去!”
王熙凤听到她们这样一说,心里却另外有了想法,便道“我也不要你们的钱”
众人听了,都有些着急,齐齐看着王熙凤。
“不如这铺子就算我入一份子吧,如何呢?”王熙凤看向宝钗。
宝钗轻笑了一下,又看着姐妹们。
“哪有什么不可以的?迎春姐姐与惜春妹妹也都入了一份呢!”宝玉笑道。
“你们个个有份,却独独忘了我!”王熙凤玩笑道。
宝钗和黛玉探春对视一眼,便互晓心意。宝钗道“就听凤姐姐的。我们现有七个人,再加入凤姐姐一个,就是八个了。”
“还有湘云姐姐那份也要留着呢!”探春笑道。
宝钗也是笑着点头。这个书坊一开始就是为姐妹们所办,既是想让众人的才华有施展的地方,也是为姐妹们赚些钱。
只是王熙凤却要参与,这并不是宝钗提前想到的。书坊盈利并不很多,这不应该是王熙凤能看得上的生意。宝钗疑惑之余也没有多想。
有王熙凤的帮忙,书坊顺利在京城落脚,她们的第三期很快就刊印出来,在店里售卖了。
因为与书院相近,有不少学子来店里购买书籍和纸笔用具,有人看到了文苑笔谈觉得有趣,便买回去看。一时间,她们的笔谈倒在京北书院附近略有名气了。
王夫人因担心王熙凤与贾琏的事情,就不时叫来平儿详细了解。只是平儿所说都是寻常事,王熙凤并无任何异常的举动,而且他们夫妻近日来感情却好了不少,大约没什么事情了。
王夫人并不放心,又将这事告诉了贾政。
贾政自然知晓王熙凤是何等骄傲性格,只是他也拿捏不住王熙凤的后续反应。
贾政便道“我也猜不准。只是琏儿虽然在外面做事还算周全,但在私事上却和大哥那样荒唐。凤丫头与琏儿的性子也不太合得来。”
贾政看了看夫人神情,又安慰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是咱们也不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他们身上。”
“若是真的
到了那一步,咱们一定是要站在凤丫头这边的。他们夫妻间的矛盾,外人也无法全然得知对错。琏儿自有老太太和大哥大嫂撑腰,咱们定要为凤丫头说话。她父母不在京城,只有叔伯在京,再就是你这个亲姑姑,咱们若不帮她,她更没有靠的上的亲人了。“贾政说罢,又看夫人反应。
王夫人摇头叹道“为何什么事情到了老爷眼中,总是这么轻巧呢?”
贾政便道“你疼爱凤丫头,自然处处为她考虑,可你又是贾家的媳妇,又要为贾家众人考虑。如此矛盾就将你撕成了两半,总难两全。”顿了顿又说“这不怨你,只能说是身不由己。”
王夫人难得笑了笑,又道“也许如此吧,总是女人要受更多委屈的。”
她难得在贾政面前说这种话。贾政听了却很高兴,揽着夫人肩膀宽慰道“大家庭中,做媳妇的难免要受委屈。你总放在心里不说,却应当告诉我,我也能宽慰你几句,让你好受些。待日后咱们一家人清清静静过日子,便没有那些委屈了。”
过了几日就到王熙凤生日,尤氏早将诸事妥当安排。
各人分子凑了不少钱,也花不完,尤氏就将几个姨娘的钱,还有丫鬟们的钱都退了。她自然知道这些人也都辛苦,不好再用她们的钱。
当日在荣府花厅请了一班戏,热热闹闹的唱着,长辈孩子们都喜欢,又摆了几桌酒席。
因为贾母示意,众人也都不让王熙凤走来走去伺候着,反将她按到椅子上,让她好好受用一日。
又有妯娌们,姐妹们轮流来敬酒,王熙凤连喝十多杯,已是极限了。
鸳鸯袭人等大丫鬟们也来敬酒,王熙凤推脱不了,只好横了心,又灌了两大杯,便酒意上头了。只是她心里有事,强保持着一点清明。
平儿见状,连忙扶着王熙凤,又与贾母和太太们说明情况,二人便退了席。
“奶奶也太实在了,每杯酒略喝一点,再不济便叫我过去替你,何苦喝成这样?”平儿心疼道。
王熙凤笑了笑,便道“她们真心待我,我不过喝一杯酒就能让她们开怀,何必又瞻前顾后的呢?”
“话是这样说,只是奶奶喝得这样醉,明日又要头疼了。”平儿又道。王熙凤摇了摇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