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商行会长的职位,宋智民交给了一个较为年轻的后辈,也是个精明懂分寸的女性。
渣滓街被改了名字,变成了汐云街。
假公济私的模样,任谁也没法说什么,的确比原先的渣滓街好听百倍。
趁着年前,灵均和沈栖归两个人逛遍了整个百货公司,选了最合眼的一对戒指。
赶着年末的最后一天,登报宣布了她们结婚的消息。还抽空去了一趟民政局。
白城没那么多的条规,在宋智民上任后的几天,就颁布了一条新的条规,结婚不论性别。
她这也并非是独断孤行,早早地就报备过上头,也得到了作为试点的批准。
过年那天,几个人围坐在宋智民家的桌前,夜蝶小姐也来了。
听沈栖归说,夜蝶是个孤儿,她没有家人。
席间夜蝶红着眼出去了一趟,宋智民也跟着过去了。
后来听宋智民叙述,那夜大致是……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一直靠近我?你不知道我会给人带来不幸吗?我是灾祸,是灾祸的源泉,小时候吃着百家饭长大的,身边基本上没朋友。你知道为什么吗?谁和我做朋友,没过两天就会受伤。阮婷也是,她不听,和我只是在一起了一年,那是我偷来的美好时光,却要了她的命……五年了宋智民,你怎么还是这么倔?”夜蝶一面说着,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滴落。
再往后的宋智民没多说,灵均也不好多过问,只盼着她们这段坎坷的情感能有个好归宿。
两年后,灵均和沈栖归和之前的日子没什么区别,在诊所里看诊患者,灵均也在沈栖归的教导下学习了如何飞针帮别人挂水,她的技术也日渐成熟。
这两年里宋智民总是吃夜蝶小姐的闭门羹。
不过最近去繁华街吃饭的时候总能听到小姨提起,夜蝶小姐似乎是对她转变了态度。
或许是被人恼烦了,听说两个人前天还一起去电影院看了《冬日沉沦》的重置版。
(完)
傲慢的卡佩小姐
再次陷入了一场像是溺水的虚无之中,耳畔里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脑海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奇怪对话。
“她是不是发现了……”
“怎么会……上神您忘了……的规则是不可逆的。”
“真是令人担心啊……”
对话停住了,灵均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遥远又空灵,像是在山谷里传来的缥缈。和她对话的是大灵的声音,她不会听错。
所以……她该发现什么吗?
又是谁的规则是不可逆的?
她刚产生了片刻的思绪,她的这些思绪就像是被一把强硬无情的劈山斧给劈开了似的,只堪堪虚握住一丝模糊不清的蛛丝,怎么也无法真切地握在手中。
周遭的虚无渐沉,紧接着便是眼前闪着一道刺目的光芒,金闪闪的光影掠过人的眼前闪烁着什么。
耳旁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鬼影私语着,在人的耳畔讲着听不懂的话,让人脑袋胀得厉害。
“夏普导师?夏普导师……”
一声声夹着奇怪话语的呼喊让灵均从溺水般的惊愕中醒来。她忙往声音来源处看了过去,那是一位戴着像雪绒花般纯洁的贴头帽的女人,戴着一副圆框的棕色眼镜,穿着黑白相间的长袍。
最让人在意的是,她那一幅深邃的骨相与浅蓝色的眼睛。
脑海中斑驳的记忆告诉她,这样的人有一个称呼,名为修女。
在灵均双眼无神地看过去时,修女紧紧捏着一根木制的指挥棒,她面露担忧,朝自己这走了两步问道:“怎么了夏普导师?您是有哪里不舒适吗?”她又回头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补了句,“是因为从神母那儿得知,您要去盖亚西里国教导卡佩母爵家的小姐而担忧吗?”
修女的话音刚落,灵均顺着她刚才的视线往后看了去,好几节的台阶上站着四排女孩子,她们或好奇或松弛或厌倦地站在台上,看着她与修女交谈的模样。
也许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灵均还没有适应这个世界,耳边叽里呱啦说得都是她从未听过的语言,可这些话听到了耳朵中,她又能听懂其中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