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态度模糊,独木难支,是姚月还是季华献身后的季后,总得选一个。
“若是我说,我守得住,甚至非我不可呢?”
她起身,一手拿着琵琶,一手拿着长枪。
银白的枪刃若长星划破夜空,分割了黑暗,还分割了许多东西。
“什么?”刀刃几乎在瞬间将二人隔开了几分,除了刀鸣,李娇还听见了许多声音——譬如二人的心跳声。
长风乍起,将二人的衣袖缠绕在一起。
上前一步,霍厌悲弯身,在李娇耳畔轻声道:“李娇娇。这一次,你能不能不要再站到我的对立面了。”
竟带着一丝莫名的哀求。
语罢她转身离去,李娇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星粒西坠,这无尽夜,不知道还有多长。
出了润园,霍厌悲持枪向前,一辆马车挡住了她的去路。
横眉看去,是极其熟悉的马车,霍厌悲冷哼一声,绕道而行。
“故人何不上车一叙?”远远传来熟悉的声音,冷冷的,像是把月光揉碎了洒在冰里。
霍厌悲闻言脚下一顿,也不回头,只是快步向前,只听她大声呵道:“谁他爹的跟你是故人?”
帘后之人也不恼,只是轻轻冷笑。
马车缓缓向前跟上霍厌悲,只听她幽幽道:
“算算日子,西北快闹时疫了吧?”
脚步霎时停下,霍厌悲转头,目光凌厉似寒星。
马车内的人慢悠悠掀开帘子,与她对视。
二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连周身的空气都在瞬间收紧,呼吸一时变得有些困难。
“你怎么——”霍厌悲张口,说到一半却又突然顿住。
又是一声轻笑。
“本宫怎么知道?”
姚月悠然摇着手中的宫扇,明眸熠熠,有如龙珠。
“本宫说了,将军与本宫,是故人。”
长风吹拂,拂过心间旧事。
往昔的年岁在回忆中已经开始泛黄了。
霍厌悲凄厉一笑,忽然觉得天姥着实是爱看戏得很。
目光空泛,她似在回忆什么,半晌,才愣愣道:“是啊……故人。我们本该是故去之人。”
“说吧,你想怎么样?”霍厌悲讨厌绕弯子,而很不巧,在她看来,姚月是这世上最会绕弯子的人。
“将军是直率之人,本宫也不与你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