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日,圣旨到家的时候,太监捏着嗓子刺耳锐利的刺伤了她的耳膜,与地面接触的双膝,冰冷的地面透着薄裙穿透皮肤,直抵膝盖骨。
她不敢相信这竟然成了真。
若是这公主知道了她家小儿原是女子,这欺君之罪,她们家可是承受不起的。何况这女子和女子……太过惊世骇俗了。
“瑾儿……”
“你与这公主成婚之事……”
“可是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濮母问的小心翼翼又觉着有些难堪,每句话都要停顿好一会,才会有勇气说下去。
“没有。”濮忆谨说的斩钉截铁,眉头皱起,似是十分不开心。
“我喜欢她。”濮忆谨如此重复,如此坚定着自己的内心。
同为女子又如何?
“唉,我……只是担心,日后公主发现你是女子的时候,那是欺君之罪啊……”濮母边叹气边说着,她自然也对俩个女子在一起之事感到诧异,可她更为关注的是这日后的日子可会因着几日之后的婚事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生活早已磨平她年轻的棱角。
却也使得她把自己的期望寄托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闻此,濮忆谨连忙宽慰自己母亲几句,安抚后,才悄然离去。
她母亲所言,自然没错,欺君之罪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起的。可现在她却不会因此而担心。阚衾寒不会介意她是个女子,而且她们互相喜欢,怎么可能会发生这般的事情。
濮忆谨站在院落,笑的异常欢欣。
终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衾住在一块了,终于,她可以理所当然的握着衾的柔夷。濮忆谨盯着自己的手,脑中记着的那份感觉,该是多么柔软,多么细腻,牵在手中,怕用了劲,便会留下点点乌青。
“阿瑾。”
在濮忆谨陷入对前些日子的相处的回忆时,这么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
和濮忆谨记忆中的那一声呼唤想重合,忽远忽近,似实似虚。
见这个可人儿还是没什么反应,阚衾寒无奈的摇摇头,勾起抹宠溺的笑容。倏然间,一只手便捏上可濮忆谨的脸,有些小肉肉的脸颊瞬间被捏大了些。
瞧着是可爱极了。
噗嗤一声便轻轻笑了出来。
在濮忆谨面前,阚衾寒那一张崩着的脸庞总是不自觉的放松,不自觉的便被调起了情绪。
“衾——”濮忆谨笑笑,伸长了手,抱住阚衾寒的腰,在她松了手后,向一只遇见主人的小狗,使劲的往主人怀里蹭。
阚衾寒好笑的摸摸濮忆谨的脑袋,眼里满是宠溺。
“想出去玩吗?”阚衾寒低垂着眼睑,柔情似水的眸子漾在濮忆谨的眼里。
“嗯呐。”濮忆谨又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怀里,闷闷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腹部发出。阚衾寒轻声笑了起来。
濮忆谨觉得自己仿佛能够听到阚衾寒的那颗心在胸腔中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随后,阚衾寒带着濮忆谨从正门走了出去。
没有一人对此有意义。
只是一个问题不约而同的在他们脑中响起。
为什么她们的少爷在公主旁边会那么……受气,像个……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