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白天对月会飞到清心堂找骁白玩,晚上才会回来。全宗门里面就骁白和对月两只开了灵智的灵鸟,颜婴婴也由它去了。
晚上等对月回来,她会试着给对月注入一些灵力促它修行。不知怎么她感觉对月体内的灵流紊乱得很,要她费好大力气才能稍微捋得顺一些。
翻了这么多编年表,还真让颜婴婴翻出些蛛丝马迹。
【修真历五百二十四年,黄云峰被盗,鸳鸯杵遗失】
【修真历五百二十七年,扶风山谷大火,遗失上古阵谱数十,或于天火焚尽】
【修真历五百六十七年,如门门长渡劫,天雷大作,有魔人入侵,魔人着红衣,身形纤巧,或为女身,形影鬼魅,纵魔巧木人万千。门长年迈渡劫失利,为魔人重伤,不治辞世,享年三百五十三岁】
这几条被她抄在了本上,尤其是第三条。
鸳鸯杵本为青竹观寄存于黄云峰用来表示两门交好之物,但在青竹观覆灭第二年就被窃走,那贼人的目的显然很明确。
至于扶风山谷大火之后丢失的法阵,她问过云弋,云弋告诉她正是禁术,那些法阵主讲结阵驭尸,阴邪非常。
再之后便更为明显,红衣女身魔人,诸般描述都与那青竹观段朱极为吻合。
再往下翻了好久,也没见可能搭上边的事情,直到修真历八百九十三年时候,天寻宗一位长老的双生子失踪的事情,略微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对双生子是一对孪生兄妹,俱是单灵根体,根骨卓绝。只不过这长老风流成性,室内姬妾成群,又嗜酒如命。一日他酒醉后宿在那双生子母亲的房中,醒来时候母亲连同双生子一切消失了,他心急如焚连忙派人去找,可将整个天寻宗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见母子三人。六年之后,有人在天寻宗一处不用的水井井底发现了几段残骨,旁边散落的衣饰残片正是那母亲的。
母亲死了,双生子却人间蒸发了般再不见所踪。若是在人间的话算是常事,但这若是上三宗之一的天寻宗,这根本算不得常态。要是上三宗想找什么人,能把整个修真界地皮都翻出来,根本无处可藏。
显然在这期间,有什么人抹去了这三人的行踪。
这天寻宗长老不是天寻宗嫡系,除了爱色嗜酒之外,人还算个老好人,也没和谁结仇。应该不会有人为了寻仇报复他,目的大概率就是那一对双生子。
想到荧惑的过去,那个恰巧在她化形期间出现的人,颜婴婴神情未免有几分微妙起来。
她唤起小灵鸟团子,简要概括了一下自己的发现,将灵鸟放飞。
此时日已西斜,天边的火烧云漫卷烈红,宛若一团团开得热闹的凤仙花,灵鸟小巧的身形在夕阳之下缩小成一个黑点,再看时已然消失不见。
她在窗边驻足片刻,走到院落之中,晚风吹过春寒料峭,她咳了几声,这时候只觉身后似有脚步靠近,一件斗篷披在了她肩头。
“晚上天凉,也不多穿衣服。”
声音很耳熟,混合着柔和的温香,颜婴婴轻唤了一声:“涟姐姐?”
她咳得眼尾薄红,泪光涟涟,看得蓝涟若轻叹一声,擦了擦颜婴婴眼角生理性的泪水。
“这些天你好好休息就行了,别总往外跑。”蓝涟若尝试着端了端长辈的架子,控制自己不要总是这样去抱颜婴婴。
如今颜婴婴已经及笄,若是凡间已经到了找夫君的年纪,固然修真界不讲究这些,但和人相处时候也要讲究分寸。不能如此不设防。
却不想颜婴婴往她身上贴上来,几乎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涟姐姐扶我一下,我站不稳。”
刚刚她没来时候不是站得挺稳的么?怎么她一来就站不稳了?
心中虽然这般想着,可蓝涟若还是扶着颜婴婴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中拢了拢。
自然,她是有意的。这一点亦是她自己的小心思。
对蓝涟若她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理智告诉她蓝涟若很危险,但她却很想靠近蓝涟若,依偎在蓝涟若身上让她有种隐秘的快感,仿佛血液之间涌动着融融暖流。
只是她不能说出来,况且她的身子确实虚弱。
中午时候被炸毁的院墙现在修得差不多了,颜婴婴目光游走,终究回到了蓝涟若身上。
往日蓝涟若总喜欢素色的衣服,而这几天换上了深黑色的劲装,实在不解其意,总不能换了审美吧?
再往上看,蓝涟若头上还是戴着几日前她摘下的白色忍冬花,白色忍冬花周围荡漾着一圈薄薄的灵力,应该是施法维持了其生机。
“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