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怎么断的腿吗?”
“知恩……”齐宿声音发抖了。
薛知恩继续道。
“从雪山上摔了下来,全身多处骨折,差一点就死在山里了,可我还是得救了,还挺幸运的是吧?”
她说到最后忽地笑了。
那笑很生动,但璨烂的桃花眼仍旧不亮黯淡无波,阴冷异常。
如愿了。
薛知恩清楚地看到齐宿崩溃的脸。
哭了?可怜我?
明明他们不熟。
明明他们昨天才第一次接触。
明明他们完全不认识……
他悲恸的模样,还有看她心疼到窒息的眼神,让薛知恩完全爽快不起来。
她为什么要在这折磨一个陌生人?
她有病吗?
薛知恩想抽回自己的手,把那令人不适的目光遮掉。
可不管她怎么抽,那双发颤的大手都丝毫未动,好像长在她身上了似的。
她烦了。
“够了,”薛知恩不耐道,“我都还没哭,你个死变态哭什么哭?”
“……”齐宿说不出话,只能咬着唇不停地摇头。
他难以想象薛知恩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单单三两句话就足够震撼。
心痛到无以复加。
她可是薛知恩啊。
理应永远挂在天上当日当月的薛知恩。
她不该在这的……
齐宿鼻腔闷着酸楚,心里倒着刺的疼,开口的声音哽咽:“我抱你回去。”
“……”薛知恩感觉自己刚才的话全白说了,死变态还是死变态。
她眸底淬上冷意:“可怜我?”
“心疼你。”齐宿说着温热的手攀上她的腰身,在薛知恩要挣扎时,他在她耳畔低声说,“别动。”
“我不需要你可怜,你给我滚远点!”薛知恩厌恶喊道。
齐宿稳住她手背吊针,五指箍着她。
他垂下眼帘,遮挡住深色的眸子,嗓音里还有泣过的嘶哑。
“要是针再回血了,咱们就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