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袭击他的男人又惊又恐地咒骂他。
“你**不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画家吗?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齐宿面无表情地擦掉他拳骨上撂倒人时粘的鼻血,嗤的轻笑一声。
“我又不是傻子,这么黑,我能没一点警惕心理吗?”
世上好人多,恶人更多,他这双天价的手,嫉妒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背地里想弄残他这个‘无权无势’小画家的人多如鸿毛,他没有点实力在是不敢上街的。
毕竟没有锋芒的善良,只是待宰的羔羊。
尤其现在——
如果是平时他可能发现不了。
但是他现在要结婚了。
你懂吗?
那种和最爱的人从法律意义上的深度捆绑,那种留在生平档案里,那种社会公认,那种死亡也无法分割,那种只要文明世界不消失就永远不会结束的关系。
她远比他的双手更珍贵,更惹人觊觎。
所以他时刻警惕着。
“我可不能在这样正式的场合带着血腥味去见她。”
齐宿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苦恼的表情。
“可是,她又不喜欢香水味——”
地上的男人有点死了,还要听他秀恩爱,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算了,”齐宿顾不上那么多,“她要等急了。”
“你不许走!”男人艰难的抓住他的脚腕,“我打听到今天薛老太太会来星海,害了我表哥,我不会让你如愿!”
齐宿这才借着路过的车灯看清地上人的脸,是死崔那个便宜表弟。
大少爷害人也不知道请个打手,居然亲自上阵。
齐宿心底轻哂,面上不显。
“要不是我今晚忙着见家长,我一定亲自送你去警局清醒清醒。”
他踩掉魏延的手,皮鞋方正的硬跟用了巧劲刺压在他的掌骨上,魏延吃痛不管不顾地大骂。
“你们就是对奸夫淫妇!一定是你们害了我表哥!我一定会找出证据把你们绳之以法!”
齐宿停止了动作。
魏延以为他被戳中害怕了,喘着粗气刚要继续嘲讽,就见他忽地笑了下。
高高大大的男人,平日里待人都是最温和的好脾气,此时此刻在这黑暗寂静的停车场好似阴沟里爬出的恶鬼。
“你把我跟她放在一起我还挺开心的,但是——”他一脚恶狠狠把他的脸跺回地上,“叫我奸夫就够了,”一字一句,阴沉至极。
“谁让你叫她淫妇的?”
齐宿此刻很生气,比他差点被人袭击得脑震荡还生气。
他从来不是个爱生气爱动手的人,先前那些人他要不碍于他们跟薛知恩的关系,要不碍于是他的朋友,只是好言警告。
可这家伙算什么?
一个贱人的弟弟罢了。
凭什么骂他的好知恩。
他的手伸向头破血流、意识不清的魏延,想像拽死人的头颅一样拽起他去更暗处。
他要告诉他,他确实是想弄死他表哥,只是没来得及,要恨便来恨他,他更要让他深刻记住,有些人骂不得。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