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她木讷的眼珠转向身边人,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要牵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她睨男人紧扣在她指间不放的手。
齐宿沉默。
他这次没有慌慌张张红着脸撒开,反而更用力扣住她,仰头时真挚热烈的目光粘上她。
直白又赤诚地说:“知恩,你很有用。”
“……”
“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齐宿耳垂染上薄红,不过羞涩很快转为坚定。
“但是,我认识你很久很久了,比你想的要久,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有多厉害,多优秀,绝对不只是体现在任何一点,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别丧气,”他继续说:“你是很多人的骄傲,也是——”
齐宿红着脸吐出那两个字。
“我的。”
“永远都是。”
一腔诉衷肠,齐宿握紧她的手,似乎要将自己过热的温度、过盛的激情全传递给体温偏低的她。
“腿会好的,知恩,我们慢慢来,我会帮你。”齐宿郑重说。
“……帮我?”
气氛凝固了一会儿,薛知恩好像意识到自己听到什么极品笑话。
面无表情的脸携上笑意,双肩因笑颤动起来,停都停不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
她空着的那只细手暴起青筋,狠狠拽住男人的领口逼近,沉色瞳仁被森冷占据。
“我凭什么要接受你这种令人作呕的家伙帮助?自以为很了解我,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真的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齐宿后颈被勒得生疼,还有功夫笑:“当然。”
“……”
薛知恩沉默地盯着他笑盈盈的俊脸。
完美的五官,柔和的水眸,粉嫩唇角能抚慰人心的弧线。
真好看。
也真恶心。
倏地,薛知恩快速掰动被迫跟他相扣的手,指尖用力掐入他手背掌骨,过长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齐宿猝不及防疼得皱了下秀眉,手细微发着颤。
薛知恩扯着他领口往前,勾起唇,巧笑嫣然:“你说你是画画的?”
“是……”
“你说——”
薛知恩凑近他,手上持续用力,笑容越发明媚动人。
“我要是把你的右手掰断了,你还能作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