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如此,他也一定要把那人拖下水来才行!
谢冲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罪臣确实私藏兵甲,但并无反心,而是应了临淮公主的要求。她与石城寺的僧侣勾结,将其余的兵甲藏匿在了石城寺中。罪臣所言句句属实,还望陛下明察!”
说完,谢冲又叩首三次,额头都磕出了血,却仍然抵着地面,默不作声等待着阎王的判决。
他能否还有一线生机,就看谢况的一句话了。
过了很久,谢冲终于听到谢况冷淡的声音,他把陆渊唤到了跟前。
“道审,去召临淮公主过来。再派人去查石城寺,以及最近半年和江夏王有来往的人。”
……
谢宜瑶早已演算过今夜的种种可能,因此皇帝近卫前来把她召去江夏王府时,她并不吃惊。
夜色已深,江夏王府外层层士兵守卫,他们手中的火把将天空映得发亮。
谢宜瑶直接被带到了正殿中,她看到谢冲跪在地上,谢况则面色铁青地站在谢冲跟前,显然是动了气的模样。
谢宜瑶看着谢冲的惨状,有些幸灾乐祸,但她很快就按下了心中的雀跃,皱了皱眉,望向谢况道:“女儿来迟了,不知父皇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阿瑶!”谢冲抬起头来望着她,他的嗓子已经嘶哑,“陛下都知道了,你赶紧坦白了吧!”
谢宜瑶作疑惑状:“四叔,你在说什么呀?”
“够了,”谢况瞪了谢冲一眼,“阿瑶,你有见过这几个箱子吗?”
谢宜瑶似乎这才注意到角落里摆放的几个大箱子,仔细看了一会儿,方说:“这……好像都是很寻常的样式,虽然好像没什么印象,但如果是四叔府上的东西,可能有见过也不一定。”
谢况挑了挑眉:“你似乎经常来江夏王府上?”
谢宜瑶平静道:“本来就都是一家人。而且我和四叔一家向来相熟,阿父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这话倒挑不出错处来,谢况想着小时候谢宜瑶确实很黏谢冲,和谢义远又有几年的姊弟情谊,往来密切也实属正常。
“阿四说,这些东西是你让他准备的?”
谢宜瑶确实吃了一惊,她本以为谢冲会直接说出真相,但没想到他会把整件事都推给她。
如果是这样,谢冲就必须在一些环节上说谎,但以他编造谎言的水平,很难不引起谢况的怀疑。
真蠢。
“这……我要这些东西也无处可用啊,”谢宜瑶困惑地说,“四叔为何这么说,可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不成?”
“那便要问他了。”谢况背过了身,话语中听不出情绪。
谢宜瑶正欲开口,却被谢冲抢了先。
“你也嘴硬不了多久了,陛下已经派人快马加鞭赶去石城寺了。”
谢宜瑶心跳如擂鼓,面上却保持着镇定:“既然这样那是最好,清者自清,等下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谢况沉声问:“阿瑶,依你看,这批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四叔私下也有自己的部曲,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