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子不长,只是其中掺杂着的两个字像一团火,差点烧上官周握着手机的指头,让他险些没拿稳手机。
他说,挺喜欢的。
真正的男人从不向外示弱,喜欢一个人在黑暗里舔舐伤口。
“没您说的那样坏,不横,讲道理,挺和气。”他说到这,不知想到了什么,弯了弯眉眼,意味不明地停了一下,又补充了几句,“就是有点害羞,不好意思跟人相处,其他什么都好。”
……
不横,讲道理,挺和气,害羞。
这几个字,无论是凑在一起,还是分散组合,不管是横着看,还是竖着看,好像都不能和他描述的那个人产生联系。
官周听一句,牙就酸一下。
这耳朵谁要?反正他是不想要了。
想捐了,真的。
“这……啊……好好……”电话那头愣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回答,又或者是被这话噎得不知道说什么,结巴了几句,说不下去了。
“您还有什么事嘛?我这儿还有人在等。”谢以温声问。
对面果断选择结束话题,这时候有了迟到的善解人意,马后炮地来了一句:“没事了,该说的都说了。我跟你说这么久身体会不舒服吗?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注意好身体,按时吃药。妈先挂了。”
官周一愣。
妈??
他来不及多想,眼见着谢以将手机放下来,垂眼点了挂断,即将转身。
或许是偷听人打电话这件事到底不光彩,他像做了贼一样,在对方抬眸之前匆忙地转身进了屋子。
谢以一转身,就看见空空荡荡的秋千。
他顺着离开路径眸光微转,便看见某个说好等他的小朋友,已经闷着脑袋到了楼梯中段。
就那个冷漠无情的背影,说是一个刚做完任务的杀手,他也是信的。
哪里有等人的样子。
谢以看了几秒,突然微微眯起了眼睛,仰了仰头。
目光所及处,细碎的短发遮了一部分耳尖,头发的乌黑映得少年耳朵更加瓷白。
只是顺着耳轮弧度往下,那一处薄薄的、略翘着的耳垂,攀着一抹不正常的红,并且这抹红好似还有往脖颈蔓延的趋势。
谢以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的确比先前少了些云,阳光更烈了一些。
不过有这么晒么?
有没有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这位三好舅舅关心外甥,晚饭时,官周望着只有自己面前有的一小盅特供梨汤,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