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童怀,不是幻畜。”房冥抚摸着童怀颈侧血线,脸色阴沉至极,嘴角突然冒出丝丝血线,表情与要啖肉饮血的厉鬼无异。
满白愣在原地,还是童怀先打破了僵持:“幻畜化作我骗了你们”
满白点点头,“而且还是三个。童怀,你……”满白指了指他脖子,“没事吧。”
童怀拉住房冥抚摸他伤口的手,拧眉摇头:“你刚刚的怀疑是对的,说不准又是来骗你们的。”转而看着房冥极致忍耐的模样,眼神担忧,“你怎么了?”
房冥摇摇头,漏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让他放心。
童怀看人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痛苦的表情隐忍掺杂其中,搂着房冥缓慢将人放在地上靠着墙:“苍年,你来看一下房冥。”
看着一片废墟的坍塌地,上面还有几个幻畜没有彻底被腐蚀,伤口渐渐愈合,完好无损的爬了起来。刚刚的动静似乎激怒了它们,它们速度变得更快,利爪夹杂着风声从童怀眼前擦过,陷入墙面。
童怀漫不经心的躲避着攻击,攻击他的幻畜背后还有一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与他遥望相视。
幻畜外貌基本一样,他辨别不出来,但那股熟悉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多看两眼。即使无法像分辨人一样分辨出幻畜模样的区别,但他以为,那位就是当时在画廊看到的那一只。
“童怀,上次我完成了你的事,现在你是不是要付点东西给我了。”
果然是画廊那只幻畜。
童怀防守着攻击他的幻畜,看着远处那只猜测道:“你今天目标不是我,是麦杰”
身后苍年治好房冥,手上多了一条伤痕,跑到童怀身边将刚刚剩余的铁粉朱砂混合物撒向与童怀激战的幻畜,它们立马腐蚀而死。
那幻畜笑呵呵的看着他:“他是下一个,我今天只是来看看我的存粮而已。”
童怀老僧入定,看着幻畜无影无踪后才回神。
“结束了”身后一片废墟,满白抱着犯愣的麦杰,靠着墙撑着自己,身体也是到了极限,心力交瘁。
他虽是灵媒,终归是历练没有结束,实力体力不如其余几个人,又是个莽撞的主,这突然泄了气力,身体机能拖得他心力不足。
童怀眉眼锋利深邃,黑瞳如墨,形销骨立,修长瘦弱的身躯站定在那儿,风衣上破损几个洞,摇曳着彰示自己,他快速收敛住身上冷气,摇摇头:“没有,还有一个人。”
在场所有人耳朵都不聋,幻畜消失前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那是对他们的挑衅,心里不服也只能摸排找出下一个人到底是谁。
童怀房冥面前蹲下,虚揽着将人扶起,一心二用的交代着:“麦杰是下一个,说明在这之前还有一个人会出事。你们这两天去查查还有没有人与这件事有关,先把麦杰带回灵调处,我有事问他。”
战斗结束,本应该是欢庆休息的时刻,房冥却捂着胸口痛苦隐忍地靠着墙,疼到深处口中才泄露两声呻吟。
面上潮红与渐渐消散成透明状的四肢终于让童怀关注到他的异样,揽着人靠在肩头,拉着那虚晃的冰凉五指,童怀心中刺痛难忍,又回到了厉台在他面前死去的景象:“房冥!”
房冥没有骨头似的软倒,脸埋进童怀脖颈中,轻轻地说:“我们回家。”
作为医者的苍年自然比其余人更为敏锐,谁伤的更重一眼便心里有数,忙拽住房冥手腕准备医治,可惜他上一秒还坚信自己医术了得的神情在下一秒碎得彻底,心中悲戚:“他要散了。”
大概是封印吸魂的后果,房冥也许久未能得到精血滋养,消散是迟早的事。迅疾弯腰抄膝,稳稳当当将人抱了起来。
怀中人闻到熟悉的味道,迸发剧烈挣扎,救命药在眼前的急切死死扣住童怀脖子,眼睛失去意识的红了起来,失控地寻着童怀脖颈上的红色血丝,又亲又舔。尝到甜头的房冥似觉不够,张口漏出尖利虎牙,狠狠咬了上去。
童怀气急败坏,两人伤风败俗的姿势让他难堪。对上房冥一双赤瞳,眼中欲望显露无疑,眸光涣散,童怀心中恼气顿时熄灭,只发出忍痛闷哼:“呃嗯。”
满白瞪大双眼,伸手捂住麦杰的眼睛不让他看,而苍年则是见多识广的老油条,对于这般艳色的场景,能够做到目不斜视,专注扣着秃甲。
“你们先带麦杰回去,等我忙完再去处里。记得在查一查,看能不能提前找到下一个受害人的信息。”童怀又因疼痛闷哼了一声,“有事打电话给我。”
“老大放心,你先带房冥走吧。”苍年眼神闪烁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