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童怀身边的司娘,眼神如鹰隼般扫过底下那些乌泱泱的众妖鬼,浑浊的眼中竟似闪过一丝满意。
她道:“想要娶人家,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抢到对面高架上的花灯了,抢到花灯的才能将人迎娶人过门。”
她的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百年来我可头一次见到荷生,你能受得住吗?哈哈哈哈!”有鬼扯着嗓子用调戏的语气对着童怀喊道,那声音中满是戏谑,听得童怀火气直冒。
“别看他一个男人,打扮起来还真有点小娘子那娇俏的味道。”
有鬼接话,那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佻,眼神在童怀身上上下打量,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一个满脸油腻肥肉的色鬼咧着嘴,那嘴角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眼中闪烁着精光,仿佛童怀已经是他的囊中物:“多一个少一个不都是娶,男人我还没有娶过,今天这花灯是我的了。”
“花灯是谁的可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实力说了算,谁强谁就是谁的。”另一个贼眉鼠眼的鼠妖反驳道,他那绿豆般的小眼睛里透着凶狠,身体微微弓起,像是随时准备冲向高架抢灯。
下面顿时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像是炸开了锅。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争先恐后地往放着花灯的高架爬去。
那高架上横满了锋利的刀,不少人刚上去,那刀就如无情的刽子手,瞬间削去他们的双脚,径直掉落,发出凄厉的惨叫。
可这并没有让其他人退缩,有的则把受伤之人的身体当做垫脚石,踩着那些还在挣扎的躯体,节节往上去,眼中只有那高悬的花灯。
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场面血腥而混乱。
“哼,痴心妄想。”对着这一群对自己污言秽语的人,童怀眼里全是杀意,但他选择选择性忽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在这荒诞的情境下,和这些妖鬼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等时机摆脱这困境。
满白他们的结亲仪式因为童怀这边的变故被打断,几个人瞬间凑到一起。
满白凑到童怀耳边,嘴角带着一丝坏笑,嘴欠道:“童怀,你还挺受欢迎的嘛。”
童怀白了他一眼,揶揄道:“你年纪轻轻就能娶到鬼妻,不遑多让啊!”他的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戏谑。
满白顿时被噎住了,他张了张嘴,反驳道:“我又没对象,娶谁嫁谁无所谓。倒是你和战渺,你们一个男嫁女娶的,还真有意思。”
战渺瞪了满白一眼:“闭嘴。”
童怀也毫不给面子地踢了满白一脚,眼神里满是警告。他看了看那几位喜娘和司娘,见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在抢花灯的众人身上,便咬牙切齿地低声说:“有时间调侃我,还不快想办法给我解绑。”
齐雨一脸颓废地找到童怀身边,自从乌庸失踪后,他就一直无精打采的。看着童怀被竹篾束缚着,想要帮忙解开,刚伸手,却被跟着他的三幸阻拦了。
三幸正趴在苍年脚边,认真道:“这竹篾只有完成成亲礼后才会自动解开的,你们现在用蛮力解开只会伤己伤人。”
怪不得这样混乱的场面居然没人看着他,喜娘和司娘都忙着看底下人竞争花灯。
一旁的满白愤愤然,对着拉着苍年裤脚不放的三幸道:“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刚刚奇奇怪怪的抱着苍年,认错人了。现在还跟着我们。”
童怀眼神在三幸和苍年间来回流转,怪不得那男声听着熟悉,还真是他手下的人,但苍年是不是尽阴仙这件事还有待商榷,道:“三幸,你刚刚认错的人就是苍年”
满白对着童怀惊讶道:“你们认识”
三幸抱紧苍年小腿,道:“认错了就认错了,认错就不能跟着了吗?谁规定的,我喜欢他不行?”
苍年苦笑道:“这位小友,跟可以,但你别拽我裤子,裤子要掉了。”
三幸立马松开手,羞然道:“抱歉抱歉。”
童怀不愿在和他们浪费时间扯皮,对着战渺问道:“你们之前去哪里去了?怎么就突然成柳生了”
战渺道:“我们当时和你们走散后就遇到一群男鬼敲着花鼓要去交崖泽,我们跟着他们去到之后没想到他们还拿人名换生,只是我们没能没救下来那些人。就被一路追赶到了这里,被逼着要成完亲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