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使没有再挑剔他的语气,开始慢条斯理地享用蛋包饭,第一口就咬掉了狐狸的头。
雪臻:“……”
他怀疑星使是故意的,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没有再理会星使的举动,他转过身,逃也似的远离了星使的座位。
平心而论,排除服务星使的一整个流程以外,在MoeMaid咖啡厅的打工体验很新奇,也饱含趣味。
结束后,他摘下狐狸耳朵放回去,店长给他结清了工资。
工资比他想象中要多,雪臻从没想过,他可以靠自己的双手辛勤劳动,挣到如此多的钱。
店长将厚厚一沓钱塞到雪臻手中,“狐狸耳朵就作为纪念,送给雪臻大人吧。”
雪白的狐耳发箍做工精良,价格看起来并不便宜,但是架不住店长的热情,雪臻最后还是收下了。
在店长热情的推拉间,雪臻瞥了一眼星使的座位,空空如也,于是心里安定下来。
星使应该是用餐结束就离开了餐厅,太好了。
雪臻放好劳动所得,打开餐厅的门,迎面的寒风让充实工作了一天的头脑清醒不少。
然而还没等他迈出第一步,就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脖颈choker的链子。
冰凉的手指像蛇一样钻进领口,熟练地拿捏住他的脖子,将他勾回原地。
无需思考,雪臻几乎是愤怒地回过头,果然看到了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星、使。”
他已经足够有耐心了,他忍了星使很久。
“怎么不叫我少爷了?”星使笑得很邪恶。
如果他是狐狸的形状,早就一口咬上去,现在他终于能理解安安的恼羞成怒了。
雪臻冷冰冰地瞪了星使一眼,然而在对方看来却没什么威胁力。
“你背着我做这种事情,”星使慢悠悠地说,“我都没有生气,反而来支持你的工作。”
刚才的种种为难,叫支持他的工作吗?
雪臻快走几步,刚要摆脱对方,却又被捉住手腕。
握住他的手骨节分明,五指修长,微微用力,白皙的肌肤下隐约露出淡青色。
试着挣脱两下,完全没有甩开,雪臻便不再尝试,与对方肩并肩地走了一段路。
一路的街灯闪着橘金色,如同夕阳的光辉,在冬日的夜晚里,潋滟着澄澈明亮的波纹。繁华街道两侧的建筑鳞次栉比,宽广的马路上车流涌动,车灯与鸣笛的声音交错着。
“为什么想不开,”星使率先打破沉默,“要去挣钱?”
“想不开”这三个字用得很诡异,难道有人不喜欢挣钱吗?
“赚钱不是目的,”他回道,“只是可有可无的附加回报。”
“也是,”星使表示赞同,“你无论如何又花不完我的钱。”
名义上,星使的工资不算高,但是收入来源又不指着那点明面上的工资。
二月份的天气散发着冷冽的严寒,呼出的空气带着白色的雾气,街边橘金色的光,将星使的黑发染上一圈光晕。
他确实花不完星使的钱,他也从未沦落到要靠自己的双手赚钱的地步。
毕竟,狐狸哪里有要赚钱养家的道理。
*
翌日清晨,安安照例大摇大摆地,拿着空掉的咖啡杯,如梦游一般飘过走廊。五分钟后,又大摇大摆地,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杯,双目无神地飘回来,关上门,并且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都不会再踏出房门半步。
走廊的窗是半镂空的,雕刻着繁复的花纹。24小时点着暖洋洋的灯,中央的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脚步声。
站在最高的楼层,可以欣赏到独一无二的风景,因为逐日庭大厦的高度令周围的大楼望尘莫及。窗外永远都是一副车水马龙的景象,尤其是上班和下班的高峰时段,以及很偶尔,街道上异界怪物逃窜的时候,马路会彻底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