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启棠一直不说话,杨柳说不清他想些什么,她继续添油加醋道,“其他知青们估计已经回家了,我一个人等车坐车,很容易遇到坏人。”
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两分可怜兮兮,季启棠知道她都是假装的。
杨柳可怜巴巴地看了他半天,等到一声似有如无的叹气,“走吧。”
结果季启棠才走了两步便停下,杨柳抬头看他,这是怎么了,又改变主意,不想带她?
季启棠没说话,黑沉沉的眸子盯着衣袖,有三根不属于他的手指正在拉着他袖口。
沉默对峙三秒之后,杨柳退了一步。
她想不能把人逼得太急了,她有些不舍地松开了袖子,她悻悻解释道,“你走得太快,我怕追不上你。”
不能在季启棠面前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这是胡扯,季启棠没有跟她掰扯,只是领先一步向着车站的方向去。
杨柳咦了一声,“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就是去车站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不想被杨柳折磨,而改换了路线
“先送你回去。”
杨柳瘪瘪嘴,就是把她当作外人,不想让她知道他去干什么呗。
车站每过三小时有一趟客车,杨柳在去车站时不住祈祷,不要遇见其他知青。
好不容易遇见季启棠,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她还想要问问什么时候能结婚呢。
她的运气不错,没有在等车的站牌下看见知青们。
心情很好的她悠悠地叹了口气,“自从我跟你之间发生那种事情以后,他们都嫌我坏了知青的名声,不愿意同我来往,明明一起进城,却独独把我丢下。”
季启棠不知道她话中真假,她没有与其他知青同行是事实。
至于说她在知青点是否如她描述的那般处境艰难,可能是有的,这一时期格外看重女子贞洁。
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同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围观,或许会被一些关系不好的知青借机指责孤立。
杨柳卖惨时还不忘抬头去看季启棠,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表情,看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柳心道这可真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她说得这么可怜,他却没有动容。
想想这人以后可是要当首富的,杨柳就觉得没什么不能忍的。
本来是做出可怜的模样,但只要一想到这人以后能当首富,她从系统口中知道未来婚姻法里,婚内财产一人一半,她以后能分到首富一半的钱,想想都能笑出声。
她很难维持住眼角耷拉的样子。
于是,在季启棠的不刻意关注下,看到了杨柳半张脸在哭,另外半张脸在笑。
这表情太过奇怪,引得季启棠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杨柳的大半注意力都在对面男人身上,自然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她赶忙摆出优美的仪态,让她最好看的左脸正对着季启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