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划破夜空。
宋渔盯着来电显示,犹豫了很久才接通。
李希的大嗓门直冲而出:“小渔!你干嘛呢,发消息也不回,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宋渔本以为自己能独自把这件事消化得很好,但事实证明她错了。
在听到熟悉的声音的那一刻,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直到电话那端李希奇怪地出声:“喂!喂?小渔?小渔!”
宋渔抬手抹了把脸,掌心一片冰凉,含糊着“嗯”了声。
人在一起久了,一个声调的变化都能察觉出情绪。
“你哭了?”李希问。
“没有,冻的。”宋渔吸了吸鼻子,试图引开话题:“你找我有事?”
李希根本不吃这套:“你别想骗我,到底怎么回事?”
宋渔还想嘴硬:“我在楼下遛弯,有点冷。”
“你是想急死我吗?到底怎么了?”
李希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早已没有了刚接通电话时的兴奋,沉声问:“你是不是跟陆思渊吵架了?”
哪怕知道他改名了,但李希和胡成礼还是习惯喊他‘陆思渊’。
宋渔蓦地陷入沉默,无声胜有声。
作为好朋友,李希绝不会在好闺蜜身上找问题,怒道:“我当初就觉得他不行,整天拉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宋渔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再次泛滥成河。
她闷闷地喊了声:“希希。”
又问:“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我明天要出差,本来想喊你出来吃顿饭的,但是……”李希说到一半,突然话锋一转:“要不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反正医院也没正式开业,散散心,晾他几天。”
这倒是跟宋渔的想法不谋而合,但……
“你不是去工作吗?”宋渔问。
“就去拍组照片,我跟他们打声招呼就行,实在不行你给我当助理。”李希隔空撒娇:“哎呀,去嘛去嘛,咱们都好久没一起旅游了,你跟我住一起,我给你报销路费。”
听着好闺蜜耍宝,宋渔终于感觉心情稍微好了点。
手机又震了下,从贴着耳骨传遍全身,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推了她一把。
“好,我去!”宋渔说。
躲他“卧槽,死渣男!”
天光微熹,初升的太阳驱散了一夜的严寒,小区里渐渐有了人声,没人注意到楼下多了辆车。
余宵屈肘支在车门边,单手扶额假寐,一夜未眠,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昨天晚上九点多余宵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因为宋渔不可能睡那么久的午觉。
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摆明了是故意冷战,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明明上午还在喊他来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