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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去后，叶奈跟易行知交换了一个眼神，确认了彼此想法一致，却都没作声。

很快门外传来尹天涵的声音：“没事了，大家出来吧。”

众人走了出去，四周一片寂静，NPC已经不知所踪。

男厕所在过道死角，后面没路了，刚才一路跑过来也没发现其他岔路，现在要么选择往回走，要么继续研究卫生间里面还有没有什么机关。

“我们回教室那边看看吧。”尹天涵提议，“也许NPC没有回到座位上，我们还可以找到点线索。”

叶奈虽然对他有所怀疑，但也认为这是目前最有可能找到突破口的地方，便没有反对，只是在返回的路上警惕地盯着他，以免他突然有什么异常举动。

不过直到走回教室都相安无事，而且那个位置现在真的没人，众人趁机过去搜罗起来。

叶奈翻开桌上的教科书，写的名字确实是“薛攀”，印证了这就是他的座位。

他专门留意了尹天涵的动向，只见他随手翻了翻练习册，很快就将手伸向了笔袋。

“哎，这是什么？”裴泽打的光也正好照在了笔袋上，先他一步拿了起来，拨开上面的笔，抽出了一张压在下面的小票，是一张头戴式耳机的购买票据。

叶奈瞟了眼尹天涵，见他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旋即又恢复如常。

还没来得及讨论，一道突兀的音乐冷不丁响起，吓了大家一跳。声源很近，似乎是消息提示音。

易行知将之前揣进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果真收到一个视频，众人立刻围过来一起看。

画面中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浑身是伤地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旁边围着几个人，大概就是他们把他打成这样的，但都没有拍到脸。

“疼吗？”似乎是拍视频的男生在说话，还将一只手伸到了伤者的头上，可怜他似的摸了摸，语气中带着恶作剧般的笑意，“我给你一个解决办法，你想不想听？”

伤者一直垂着头，不知是疼得抬不起来，还是不想理会他，下一刻却被硬生生地拽着头发，露出了整张脸。

“怎么是薛攀？”裴泽惊呼一声，“我还以为是姚海！”

元磊也很意外：“所以薛攀也被霸凌过？”

“没礼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啊。”拍摄者维持着拽住薛攀头发的姿势继续道，“只欺负一个人，很容易腻的，所以我打算换一个，就换成……你最好的朋友吧。”

“别！”薛攀激烈地挣扎了一下，却根本使不上劲，无力地趴回地面。

“别激动，我不找他。”拍摄者拍了拍他的脸，“我是让你找他。”

薛攀勉强仰起脸，不解地看向镜头。

“很难理解吗？”拍摄者语速很慢地说，“你都被欺负这么久了，我也给你一次欺负别人的机会，就对你朋友下手，岂不是很好玩？只要你把他骗到器材室锁一晚上，以后我们就不找你麻烦了，怎么样？”

震惊、痛苦、愤怒与绝望，多种复杂情绪在薛攀眼中交织，但他一直沉默着没有给出回应。

“砰砰！”

突然他的头被狠狠往地上磕了两下，随即用力按住了。

“快回答啊！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的。”拍摄者一改刚才的慢条斯理，恢复了原本的暴戾。

旁边的人也七嘴八舌地帮腔。

“这种机会不多，劝你识相点。”

“没关系，你要是不答应，我们还有其他折磨你的办法，也不会无聊的。”

“我还真想看看你们的友情有多坚不可摧呢？”

拍摄者再次将薛攀的脸扬起来，又把镜头怼到他面前，下了最后通牒：“说吧。”

薛攀脸上的尘土和血混杂在了一起，双眼已经无法聚焦，失神地看着镜头，以几不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

视频播放完毕，手机黑屏了。

众人都没说话，一时还在情绪的冲击中没缓过神来。

叶奈感觉手心一阵生疼，垂眼一看，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过了一阵，尹天涵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好像听见外面有机械转动的声音，是不是什么门打开了？”

“走吧，过去看看。”元磊说。

众人缓缓朝外走去，叶奈却没动，他基本已经串连出了整个故事的框架。

曾经信赖的好友毫无征兆地亲手将自己推入深渊，好巧不巧，跟他的经历可真他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