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过隐瞒,就会埋下猜忌的种子。
黎巧人在国外,对笔录认真程度完全取决于她个人态度,孰真孰假,需要证据。
陆茂予看着邮件:“问她最近有没有回国的打算。”
叶阔当即敲了封邮件。
“陆队,孟哥他们应该能顺利抓到任苍吧?”
室内灯火通明,看不起真切黑夜白天,那道光透过玻璃窗隐隐散向无边黑夜。
陆茂予凝视着那片浓墨似的夜:“嗯,不管黑夜多长,黎明总会到来。”
跨越大半个画廊区,临山依景修建的山月庄园迎来难得的热闹。
警车亮灯鸣笛一路风驰电掣闯进任苍家,惊起一室深眠的人。
任苍心里装着事没睡,从书房里出来时和拢着睡裙开卧室门的姚欣碰上了,夫妻两无言数秒。
姚欣语气很差:“来找你的。”
任苍因这句话脸一下子拉下来了:“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还要我解释给你听吗?”姚欣冷眼,“你能理解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任苍气得额角青筋直跳,这几年忍耐够多了,平时她和夏彦青勾勾搭搭给他戴绿帽,看在钱的份上能忍就忍了。
现在大厦将倾,一条绳上蚂蚱能逃到哪里去?
任苍不想忍了,怒火蹭冒上来,对着姚欣高仰娇嫩的脸就是一巴掌。
“我看你红杏出墙弄丢了脑子,忘记谁让你成为今天的任太太。”
姚欣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声音发颤:“你、你打我?”
任苍冷笑:“你得庆幸任兼轩争气,否则,呵。”
姚欣眼神也冷下来:“否则你一辈子还是只有轩轩这个孩子。任苍,卞政活着的时候要叫卞成和爸爸,死了更不可能叫给你听。”
任苍眼珠子一瞪,这句话活生生刺到逆鳞里,薄刃又快又利,疼痛止不住,他控制不住扬起手。
姚欣怒气冲冲将脸往他面前怼,高声叫道:“打,你打啊,今天你不打死我,总有一天你要跪在我面前边说你错了边自扇巴掌!”
任苍气得不轻,那巴掌眼看就要落在姚欣保养似二八少女的脸上时客厅涌进来一批人,仅是眨眼时间,他们迅速冲上二楼,在任苍和姚欣眼前抛出那张逮捕令。
“任苍,你被捕了。”
姚欣笑出声,在任苍怒视之中,她笑弯了腰,眼角隐有泪花:“任苍,你也有今天。”
银镯铐在任苍手腕,连句话都没让人说,直接带走。
孟千昼转头看神清气爽的姚欣,他亮出另一副银镯:“任太太,作为直系家属,你需要配合回去再做调查。”
姚欣笑不出来了,她结婚后日子蒸蒸日上,戴过各式各样首饰,唯独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铐。
她不想戴,仿佛戴了就是给将近完美的人生戳上污点,她的视线从银镯转到孟千昼脸上。
“警官,如果我万分配合,能不能别给我这个?”
孟千昼温和一笑:“能是能,这要看任太太口中万分配合是什么程度。”
姚欣将耳边碎发别到耳际,低头抬眸微微笑道:“我会满足警官所有想要程度。”
孟千昼笑不达眼底:“好啊,那任太太请吧,希望在任苍相关的事上能履行你的承诺。”
姚欣笑容微滞,原来他们说得配合不是同一个东西,可现在他答应了,似乎无法毁约。
姚欣咬了咬牙,有些事不能说,说了任苍要完。
任苍坐牢,□□超市未必能保得住,那本该属于她儿子的荣华富贵成了飞走的鸭子,这怎么能行?
她努力这么久,不止想做阔太太。
“任太太,我提醒一句,办案期间执法人员行为交谈会被逐帧记录下来。”孟千昼说。
姚欣下意识在他身上扫一圈,果然在胸前口袋看见执法记录仪,她脸唰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