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音压下唇角,正儿八经说起事来。
原来余淼十多岁那年暑假误食过一种药品,整整发烧三天,醒来后脑子清明,读书做题轻松无比。
当时药品放在实验器皿内,无包装无名字,放到现在就是三无产品,好奇使然吃下,结果对当时成绩一塌糊涂的余淼无疑天降救星,就在他天真以为这份聪明像天生拥有似的时代价来了。
每逢暴风雨夜,浑身疼得像被砸碎重组,镜子照不出完整人样。
据余淼描述,那仅有个人形,肌肤仿佛干涸土地裂开,一块块有红痕边缘拼合,视觉冲击配上挖空大脑痛击,他恨不能自裁。
这些年来寻求过大大小小帮助,情况日渐好转,但解决的是表象,蚀骨刮肉般的疼始终无法根治。
他们把能试的办法全试了,仍旧毫无头绪。
经过长达十几年暴雨天的疼痛煎熬,余淼渐渐习惯,嘴上这么说,谁不想日子过得舒服些呢。
当时谢灵音给余淼把过脉,涉及中医方面学艺不精,把脉还是不在话下,他确实没看出余淼病在哪。
余淼给出的答复是这就是那个病的怪异之处,发病时癫狂似野兽,病过之后活蹦乱跳精力充沛,好似为冲事业匹配上一具合适躯体。
没凭没据,谢灵音表达信任度很低,余淼也不生气,说晚点给他资料。
这份资料大概跟着那份醒酒汤一并送过来。
前脚刚说完,后脚门铃响了。
陆茂予按住谢灵音起身去开门,这时候哪有让老板亲自动手的道理。
门外果然是位持着端盘的貌美女子,见门开,微微福身,双手送上托盘,有一盏晶莹剔透的琉璃盏,盏底压着个小小的内存卡。
陆茂予默不作声接过,看向四周,在有监控的情况下,不会有人傻到冒头来窥探。
他转身回屋,顺手关上门。
谢灵音探头:“怎么了?”
陆茂予把东西放到茶几上,端走琉璃盏,让谢灵音看端盘上的内存卡,眉头微皱:“附近有人。”
谢灵音捏起那张内存卡,微微转头看他:“巡逻的还是暗查的?”
走廊监控管不着,这间套房里看不见,有人想知道这里情况,难免会想歪点子。
陆茂予摇摇头:“脚步快而整齐,围着四周在走,大概在搜查。”
谢灵音思忖:“总不能是趁乱来咱们这打探吧?”
“他们犯不着用这么拙劣手段,估计有人进来惹是生非,注意关闭门窗。”陆茂予说。
这种时候他们最该做的是静观其变,没探清这里之前节外生枝不可取。
谢灵音也有同感,帮人自然没问题,要凌驾在自己有能力上,否则是自寻死路。
不过应该没人能攀在山崖外边从那边窜到他们这边来吧?
徒手攀岩在专业人士面前都极为危险,虽说人在极限会激发出潜力,但不可能一步登天,之前不会的东西短时间掌握诀窍。
顾不上别人,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内存卡里有什么。
“还好我带了外置读取卡。”谢灵音从口袋翻出个小零件插到手机上,“哎,大刘哥哥,你要不要去看看书房电脑。”
陆茂予往书房方向看一眼:“联网电子设备不干净。”
谢灵音看着他:“我不信你没办法。”
陆茂予唇角几不可见翘了下,边掏兜边说:“问网安同事拿了点东西,有没有用暂时不好说。”
谢灵音跟在身后,调侃道:“你网安同事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诋毁他们吗?”
“我打着你的名义去要的。”陆茂予半侧身捏下谢灵音的脸颊,补上之前躲过的那次,“他们竭力推荐这款,说是最近静心研究出来的好东西。”
谢灵音揉着脸,往他摊开的手心里看,很像银行卡网盾,黑色小小的,丢在地上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平时给刑侦大队这边改善生活质量,谢灵音会让南嫣给网安那边也送一份,面没见过,情意送出去了。
有这么深厚的革命友谊在,东西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在谢灵音期待的注视下,电脑开机,网盾插进去,很快屏幕上跳出一连串看不懂的东西,两分钟过后,桌面只剩下原始组建外加个像素猫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