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夫见她眼中的冷意,心下一顿,知晓自己演的太假,被女性发现了。
果然,女性在听见麦考夫的问题后,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慢吞吞地反问他:“你不知道?麦考夫,我不信你会不清楚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
“我没骗你,我猜想你和欧洛丝之间可能闹了一点矛盾。但我亲爱的妹妹不肯说,而你又离开了我们……我无从知晓发生了什么。”麦考夫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当然,圣诞夜房间里倾颓的书架,四溅的茶水,凌乱褶皱的布料以及不甘的女孩已经说明了许多。
他说:“我只是稍微有了一些推测。”
“你总是有你的说辞。”安妮似乎接受了这半真半假的解释。
“我想或许是欧洛丝那天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了,”麦考夫轻声说,“但她那时还很小,用你的话来说甚至还没有成年,做事总是没有分寸,你知道的,她很喜欢你,而你离开了这些年,她也很后悔。”
“她很想你,安。”
男性实在太了解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女性了,她的心脏是由理想、鲜花、诗歌和温情构成的,他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心软。
“你不曾思念过她吗?安妮,你不曾思念过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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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
不管安妮身处奔涌不息的江河一畔,或者置身与生机盎然的森林,她在感到愉悦的某一个时刻,也会突然想起在福尔摩斯家度过的平静生活。
在密西西比平原的野风灌她满怀时,在亚马逊雨林的日光落在她手上时,在白顶企鹅从她脚边走过时——不管是安静也好,还是热闹也罢,她确确实实是思念过这些天才们的。
她无法否认这点。
“我会和她见面的。”
看着女性脸上挣扎的表情最终定格在一个复杂的凝视,麦考夫知道自己达成了目的。
就像他从前下的每一盘棋,只要他愿意,赢家就只有一个。
“你又赢了,麦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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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早已停在安妮的公寓楼下,直到他们谈完事情,司机才打开车门。
当安妮下车,走向住处时,后座的男性喊住了她,深色车窗半落。
“虽然可能迟了点,”麦考夫凝视着和他一起生活了漫长时间的女性,他曾看着女性从幼年到成年,看着她离开如今又回来,变成如今熟悉又生疏的模样。
男性叹息般的微笑着。
“欢迎回来,我的小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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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在车旁的女性身后是无边夜色,街道自远及近,彩色的霓虹落在她的眼里化开了那些薄冰。
安妮没有说话,只有漆黑的瞳孔泛着粼粼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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