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澜偏头看着他,快速在心里寻找说辞。
却又听他说:“你是故意的吧?给我下药了?不然,那种时候……再怎么也不可能完全没意识。”
多年的心结倾吐而出,凌途锡又有点后悔,就故作镇定地吃起东西,头几乎贴到桌面上,眼皮都不敢抬。
臭包子!
何澜咬了咬嘴唇,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首先声明,你的指控我不承认哈!我单纯问问,如果我真下了药的话,你生气吗?”
“当然生气!但我们警察办事讲证据。”见何澜还在笑,他叹了口气,“你怎么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何澜看着他尴尬又颓丧的样子,眼底闪动着别人看不懂的光芒,淡淡解释:“我那会儿病的没那么严重。”
凌途锡像是坐实了什么,用力点了点头:“难怪!”
他的目光在他脸上打量片刻,缓缓移到他的白色高领毛衣上,注意到领口蹭上了些黑色,就探身上手帮他掸。
何澜一惊,一把握住他的两根手指:“干吗?”
“脏了,是摔倒时候弄的吧?帮你掸掸。”
“试了,掸不掉,也不知道粘到了什么,没关系,回去让龙阿姨帮洗,她肯定有办法。”何澜笑着推开他的手,趁机转移话题,“唉,流年不利!今天真不该出门,还好没遇到你说的那个嫌疑人,不然他说不定连我一起宰了!”
“运气确实差了点,不过约会嘛。”凌途锡掏出手机翻到本地新闻,举起来给他看,“看,又上头条了!”
何澜瞥了眼新闻标题,刚喝进去的果汁差点喷出来,接过去看那些照片,时不时还对照片里的自己评头论足一番。
看他笑盈盈心情很好似的,凌途锡边吃东西边问:“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说起这个,何澜的好心情又似乎没了,叹了口气,撑着下巴看他。
“唉,你也不是不知道,联姻啊,哪有兴趣办婚礼?”
凌途锡笑了一下:“这不好吧?我看顾小姐挺喜欢你的。”
“也不能因为她喜欢我我就跟她上床吧?”何澜把他的杯子倒满果汁,“上床这种事,总得两情相悦吧?”
你给我下药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凌途锡在心里骂了句双标,不过那件事也怪自己警惕心不强。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何澜扬了扬眉毛,眼底全是戏谑:“我说,凌警官,要是我没结婚的话,你能跟我处朋友不?”
凌途锡呆住了,旋即垂下眼。
重新相遇后,他努力用理智、道德、责任等虚无的东西把心包裹起来,一层又一层,笨拙又固执,可他的假设像一支利箭,轻松穿透了那些他认为牢不可摧的铠甲,穿透心脏,直击灵魂。
作为有着敏锐直觉的警察,当年,他第一时间怀疑自己被下药了。
事后为什么不立刻去做血检,为什么不利用职权将他扣留,而是自己默默咽下这口气,自己用来安抚自己的那些拙劣的理由真的站得住脚吗?
好像,他的本能并不排斥自己跟这样一个对胃口的人做丨爱,也可能自己在这方面有天生的钝感力,又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