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吐血了!!!”
被江知野那几脚踢成胃出血的少年在医院整整住了半个月。
这期间,江家没有一个人去探望过他,只雇了一个小护工,以及派了两个保镖守在病房门口,像看管着什么重刑犯一样。
连小护工都看不下去,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小声嘀咕着,替躺在病床上单薄的像一张纸的少年打抱不平。
“真是越有钱的人家越没有人情味儿,怎么能这样呢?孩子都病成这样了也没一个人来关心一下,就让那两个大高个站在门口跟两根柱子一样,连医生进来都得被他们问东问西,以为是看管犯人吗?”
可小护工又怎么会知道,远离江家的这半个月是江郁星难得能够喘息的一段日子。
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够一辈子都待在医院里,就算是死在这里也好。
江郁星躺在病床上,眼神涣散,雾蒙蒙的双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淌落下来。
小护工手忙脚乱找来纸巾替他擦掉眼泪,却不明白为什么那眼泪那么多,无论她怎么努力擦也擦不尽。
那时的江郁星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自己终究是活成了妈妈不喜欢的样子。
妈妈临走前笑着对自己说,星星,要快乐,要做一辈子明媚又肆意的小太阳,永远不要吝啬自己的光芒。
只不过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小太阳,曾经那耀眼的光芒也早已在无止境的折磨与凌辱中消失殆尽了。
出院的那一天,小护工受宠若惊地被少年主动拥抱了一下。
她听到整整半个月没开过口的少年扯着嘶哑的嗓子对自己说了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晚晚姐,谢谢你。”
小护工看着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围在中间远去的少年,在沉默了好半晌后沉沉叹了一口气。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命苦,怎么就过得这样可怜呢?
……
看着又一次陷入神游的少年,沈凌寒曲着指节敲了敲他的脑袋。
“问你呢,江郁星,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他揪着少年的胳膊,神色复杂。
江郁星缓慢地抬起眸子来看了一脸阴霾的男人一眼,慢吞吞地开口:“不小心……”
“说实话。”沈凌寒的语气更冷了几分。
“烟头烫的。”
沈凌寒拳头攥紧了,狠狠一拳砸在了床上。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凭什么别的男人也配在江郁星的身上留下痕迹?
这世界上只有他沈凌寒可以欺负他,其他人若是做了这样的事那就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