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要不女儿让宫人给阿父准备些冰,放在殿里,当能凉快些许。”
“不必。太过铺张了。”
谢况卧在榻上,刚用过清淡的午膳,按理说是不好躺着的,但他现在实在有些发虚。
最近谢况都歇在净居殿,政务由各省官员处理,单遇到重要的事情,还是要让皇帝来过目。
“可是……”
“陛下,尚书省那边来了口信。”
谢宜瑶还未能继续说下去,就被突然出现的内官的打断了。她知道这是那群掌机要的官员有了不能决断的事,要让谢况来下判断的意思。
“何事?直接说。”
谢况虽然身在病中,属于帝王的威严倒是不减分毫。
这内官看了眼谢宜瑶,见皇帝都没意见,他一个单纯传信的,也不好开口说什么,于是便道:“是松阳侯……”
谢宜瑶瞬时明白为何这内官这般火急火燎了。
松阳侯,谢义远。
以她对谢义远的了解,肯定又是犯了什么事,大臣们又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定罪,才让皇帝来决断。
谢况懒懒道:“松阳侯怎么了?”
那内官回话:“有人状告松阳侯压良为贱、鱼肉百姓,经查皆属实,具体的罪状都呈在这了。”
内官颤颤巍巍地递上信纸,谢宜瑶做主接了过来。
“我来念给陛下听吧。”
谢宜瑶正欲开口,却被谢况打断了:“没事,这些事朕已经知道了。”
谢宜瑶有些呆住:“阿父早就知道了?”
“义远那小子,知道纸包不住火,早就来和朕认罪了。”
“那阿父的意思是……”
谢况对内管说:“好好安抚百姓,再罚他一年食禄就是。”
那内官连忙称是,回话去了。
寝殿里除了几个沉默的宫人,又只剩下谢宜瑶和谢况。
谢宜瑶知道谢况很纵容谢义远,但亲耳听到这无关痛痒的处罚,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她看着这张纸上列举的种种罪状,有为了纳有夫之妇为妾,直接让人打死丈夫的,还有直接抢走人家的女儿当奴婢的……就一年食禄?谢义远付出的代价也太小了!
而且谢宜瑶知道,这不是谢义远第一次犯这种事。
谢宜瑶想起了当年乔娘子在大街上被谢义远为难的场景,如果不是她凑巧遇到了,乔娘子的命运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