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不幼稚!”
“说谁不会,乳臭未干,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一辈子哪有这么容易。”裴兰绪伸手去拿郁楚泡给他的茶,抿了一口,骂了一句难喝。
郁楚一点也不介意,他对‘一辈子’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自从重新开始琢磨剧本之后,他就爱上了和别人交流,交流的内容是他从书上学不到的,真实的人间。
“你的一辈子近在咫尺,怎么还说不容易呢?”郁楚想起了昨晚那张照片,他望着裴兰书淡漠的眼眶,还是锋利,但似乎已经没有第一次那么吓人了。
里面装着故事。
这个故事一定和照片一样,泛黄,碎了,不为人知了。
“你的本子里,写着什么?”裴兰书忽然问。
郁楚捂着本子,“乱写的东西。”
“故事,你总在观察,昨天喂鲤鱼,你的眼神一看就是,你很喜欢盯着一个东西发呆,看着像个笨蛋。”
“如果你不是裴锦绪尊敬的爷爷,我一定会骂回去!”郁楚说。
裴兰书哈哈笑出声,“小朋友,听没听过昆曲?”
“没有,”郁楚摇头,“我还没到年纪。”
“可惜了。”
郁楚立刻道:“我想听!”
曾师母说,唐絮絮在雅苑唱戏。郁楚觉得自己像个求知若渴的侦探,抓着一点过去的蛛丝马迹,企图顺藤摸瓜还原故事。
照片碎了,证明那段过往曾被坚定地否认。
不能问出口。
再好奇也不能。
裴锦绪过来,看到郁楚和裴兰书一老一小对坐着喝茶。郁楚晃着腿,看起来很放松,裴锦绪还担心昨晚不节制他会不舒服。
“去吧去吧,我会去躺会儿。”裴兰书拎着鸟笼,对着八哥吹口哨,头也不回说:“别忘了,后天晚上来我这儿。”
“好!”
裴锦绪带了创伤药,郁楚回房趴着,让他擦,歪着脑袋思考,实在忍不住了,问:“唐絮絮,你知不知道?”
“知道。”裴锦绪换了一种药,提醒他有点疼,然后沾着一些在指腹上捻热了轻轻抹上去。
郁楚不觉得疼,腿搭在裴锦绪肩头,“我说唐絮絮,你怎么这个反应?”
“我应该什么反应?”
“惊讶,”郁楚给他演示一遍,“宝宝你怎么知道的呀?!”
裴锦绪于是给他表演了惊讶,问他怎么知道的。郁楚大发慈悲道:“曾师母说的,她应该算你爷爷的前女友?对不对?”
“嗯。”裴锦绪抱他起来,问他难不难受。
郁楚真没什么感觉,但是裴锦绪说昨晚流血了,有个口子。他抱着郁楚说对不起,郁楚真的很怕他变态的制止力,十天半个月不和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