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早就过来的兰殊他们也被堵在院子里进不去。
梁城越跟兰殊对了个眼色,不禁失语,更加没脾气:“阿窕,你这次可能见不到我祖父了,老人家闹脾气了,我得先把事情解决。”
“没事,下次有机会再见吧。”
天色已经见红了,梁城越想着再不将人送回去,陆斯年恐怕会登门来要。
临走前,宋窕还是忍不住问了。
“她,会死吗?”
“你说葵阳?雀翎让你来问的?”想到应该是雀翎向她说了些有的没的,梁城越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
怕他误会,宋窕摆手:“是我自己想问的。”
叹了口气,梁城越用食指指骨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看着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又勾起嘴角:“人总是要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更何况,我们是苦主。”
这个答案,已经说明了一切。
从梁国公府出来后,宋窕没再去见大哥,而是坐着马车直接回了广陵侯府。
见她心情不好,鹿耳和绀青特地温了一小壶酒,还送上两碟糕饼,美其名曰是要她转换心情。
刚沐浴完,雪肌上那层淡粉色还未褪去,她懒洋洋地地伏在桌上,指尖有意无意地搭在瓷盏边上。
袅袅热气从中升腾,让她在凉意尽显的秋瑟中得意寻见暖意。
脑袋此刻还是昏昏沉沉的,白天在外面发生了太多事,她现在仿佛成了个饿了小半年突然吃了二十成饱的可怜人。
难消化啊。
在圆凳上坐了会儿觉得太硌人不舒服,她又提着裙子到了墙角,蹲在那盆月季边上看。
这是前几天三嫂送给她的。
这花生得妖治多姿,形似牡丹,但骨子的美却并非是雍容华贵。
就在她盯着花出神时,门口传来响动。
“姑娘,师小侯爷来了,就在院外。”
她直起身,胸腔压着一口气。
“你去边上守着,绝不可让人靠近,我现在过去。”
绀青点头:“是。”
虽然她不知道姑娘喊师隽来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毕竟是奴婢,只要照着主子给的吩咐做事就行。
顶多……偷听一小下。
不知是不是巧合,师隽今日的打扮与往日有些不同,往日都一身浅色的小侯爷突然变得性子,但那满身藏青也毫不露怯。
仿佛早有预见,师隽并不讶异宋窕会找上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小姑娘眼里韧劲儿十足,开门见山:“下在葵阳身上的毒,是你做的吧?”
师隽笑眯眯道:“怎么会,我跟葵阳将军并不相识。”
宋窕虽然有时娇纵,但其实不是火气特别大的人。随便发脾气会长皱纹不说,主要平时也遇不上几件特别不顺心的人会让她积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