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不过那些活了不知道多少个百年的老不死们。
刚刚出城,那些来历不明的家伙便追到了他们身后。
冬雪落后陆光年几步,在法诀落下的瞬间将他推出了攻击范围:“师兄,快走!”
撕心裂肺的剧痛将她带回来那个黑暗的六岁,她又一次看到了林惜遥。
林惜遥身上永远带着散不去的药味,坐在亭子里一边挑药一边回答她的十万个为什么。
“以后打架的事情就交给师兄,我们阿雪只需要会炼药就好了。”
“药毒同源,我们药修也不只是能治病救人的,如果阿雪想那为师也可以教一教阿雪怎么制作毒药。”
毒……
药宗的毒术同样厉害。
无色的白雾自冬雪身下蔓延,有目的地向着追兵们延伸开来。
她的衣裙沾着自己的血,狼狈跪坐在地上,痛得想要将心脏掏出。
毒在很多时候,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东西。
时间匆忙,没有让冬雪提前吃下解药的空隙,她是奔着同归于尽来的。
可就在生命即将走向尽头,她可以和师父她团聚的时候,眼前模糊的景象像镜子般碎裂。
“我来晚了。”
熟悉的温度包裹着她,濒死的感觉潮水般褪下。
冬雪躺在陆光年怀里,想起来自己乱成一团的记忆。
虚妄镜!
记忆的最后,是那面遮天蔽日的镜子。
她像是走过一场漫长的跋涉,从浸透鲜血的前世一路跨越千年,来到了一切都已经被改变的如今。
她想起了自己被篡改到面目全非的过去。
“师兄刚刚也看到了吗?”
冬雪的声音回荡在苍白的空间里。
陆光年温柔地替她整理了散乱的鬓发,道:“我已经想起来了,抱歉让阿雪自己承受了这么多。”
冬雪有些想笑,捂着脸道:“这些我也是刚刚想起来的,之前那都是什么东西啊!”
陆光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人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所以,阿雪原谅师兄的食言了吗?”
冬雪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用力挣脱了陆光年的束缚,故作不满地清了清嗓:“看来是真的都想来了,现在才来问我原不原谅?”
陆光年像是等待行刑的犯人,张着手半跪在原地,认真专注地看着冬雪。
冬雪脸色泛红,盯着他仔仔细细看了半晌,故作神秘地说道:“我当然不原谅你——”
见陆光年脸色都变了,这才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倒回他怀里,宣布道:“就罚你赔我一辈子!师兄认不认?”
陆光年抱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当然愿意,多谢阿雪的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