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会失望。
邱荣知一心想展现自己的能力,又觉得不过是一个任性可怜的小姑娘,也值得他们那般谨慎小心,不过是看一眼,这种小事也忐忑不定,真是丢了文士儒生的脸面。
这般想,邱荣知忽然定心,看他去的方向,胡富全脸色急怒,大呵:“邱荣知!”
邱荣知并不理会,眼风一瞥便有人拦住胡富全。
里间右墙挂着幅不起眼的画,画技普通内容也不过是老叟垂钓,一眼看上去,丝毫不会引人注意。
邱荣知手停在老叟执竿的位置,用力向下一按,旋即手探入画后,拿出了一枚青玉章。
像是捡拾自己方才丢的所剩无几的自尊,邱荣知将玉章大气的扔给姜回。
“姑娘不急,慢慢看。”
姜回幂篱下遮挡的精致小脸忽然缓缓的,勾起一个诡谲的笑容。
“还真是,多谢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多来互动呀!鞠躬
、指鹿为马
◎赚银子◎
长乐坊斜笼矗立,后巷枝隙蓊郁错乱,织成绿阴若云,将热辣日光沿壁摒弃,宛若吃人的幽深黑洞。
里间烛火似乎空置的太久,棉芯浸了潮暗的湿,只烧了一会,就摇摇晃晃的黯淡下来。
姜回倏而道:“方才胡掌柜好奇杨慎为何会变成我的人。”
“那是因为。”姜回眼神纯澈,明眸秋水,语气俏生生的,像是不谙世事的山间仙子,偏又恶劣至极。
“我答应给他解毒啊。”
胡富全这个人生性多疑,用了穷酸落魄只能苟居破庙、无父无母难以被人捏住短处的杨慎,雪中送炭又许以美人金银,按理,应放心为他所用,偏他辗转多思,又特意去他老家寻了一味难见更不易解的毒药下在他身上,这才堪堪放下心。
却不知,忠而见疑,对于那些有骨气还将此看的比命重的文人可是天大的侮辱。
况而,胡富全觉得每月按时甚至提前给杨慎解药已是施恩,但他忘了,毒,不下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得。
试想,一个人整日里夕惕若厉担忧不知何时毒发、不知何时胡富全又有疑心,不给他解药,又怎会安心享用美人珠宝呢?
胡富全双目淌火,愤怒的目光直向被压着的杨慎,却见他脸上没有一点惭愧,比起心虚更像事发之后反而平静的坦然。
他便更怒更气,五官因愤怒而渐渐扭曲。
“胡掌柜不会要恼羞成怒吧?”姜回微微捂唇,仿佛自己戳破了什么不该说的,对上胡富全几乎要吃了她的目光,惊恐的后退一步。
又觉得装的实在假的很,便索性径直开口,语气平淡:“胡掌柜每日见杨慎,难道就没发现,他反复换的不过三四件长衫吗?”
说到这,姜回玩味的欣赏着胡富全变换不定的脸,幽幽出声:“他的银子都去了哪里?”
胡富全下意识落在杨慎身上穿着的长衫,是极简单的样式,袖口已经洗的淡色发白,甚至有了卷边。
他蹙着半黑半白的眉:“杨慎,每月我给你白银三十两,比的上寻常铺子一月的收入,我待你不薄啊,你究竟为何要背叛我?”
“胡掌柜当初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活计我铭记于心,但。”杨慎眼眸微动,触及过去,仍对胡富全心存感恩,可除了感恩,别的却也什么都没有。
“他既不愿意说,那便我来告诉你。”姜回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