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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2页)

沈白聿不由微笑,点头伸出手,道:“君子一诺。”

纪小棠与他击掌三下,接道:“驷马难追!”掌分,她咯咯一笑,左脚轻点,已如云朵般轻飘飘地飞出两丈,再起落间,却早在路口的树枝遮挡里失去了踪迹,果然轻功妙绝。

沈白聿笑了笑,转身站到雷廷之身后递砖丢瓦,口中却道:“杨班头,究竟是谁见到这庙中有人的?”

杨班头已经说过一遍,这下也不厌其烦,站在碎石堆里道:“是每日路过此处的樵夫老彭。这山神庙年久失修,定阳人人晓得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塌,别说孩子,连大人都从不到此处歇脚。老彭今晚砍了柴回家,却见到一个长相面生,四十多岁年纪的美貌白衣女子进了这庙。他怕出什么事,就去劝了几句,结果那女子全然不听,也不搭腔。老彭讨了个没趣,怕太阳下山就自己回了,晚上在城里遇见巡更的差役,将这事说给他们。那女子种种外貌举止,颇有些肖似杜姑娘。我觉得非同小可,赶紧带人来查,到了这里一看,就发现庙已经塌了大半。嗨,这庙说塌不塌的,撑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却……”

听到这里,凌非寒埋头挖的更快,沉碧剑剑鞘颇长,总砸在周围石块,当啷乱响。他这才反应过来,摘下了家传宝剑,毫不顾惜,以剑做铲,猛力深掘。沈白聿见他双目赤红,紧抿了嘴唇,想到杜素心可能是凌非寒在世上唯一的血亲。虽心知今时今日,难免凶多吉少,亦不免心中暗叹,有了丝悔意。

旁边的雷廷之却真的叹了口气出声,悄声道:“沈公子,依我多年心得,这样小的房屋塌了,在里面的人若没有即使撤出,只怕也……无处躲藏。若是一会儿真挖出来了,你先把凌公子劝在旁边,莫要让他上前见到尸首,免了触景伤情。”

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沈白聿能听到这阵耳语。沈白聿手中动作只停了刹那,唇边露出丝感激的苦笑,轻轻地朝这古道热肠的神捕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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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惜花骑着沈白聿那匹马,快马加鞭直奔凤凰集。若用上轻身功夫,定能省下四成以上的时间,他却并没有在路上浪费半点精力的打算,只是夹紧了马身,毫不松懈。

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了熟悉的村落镇子,黑暗中,本该是乡间熄灯入眠的时辰,却有无数屋中都点着油灯,半个凤凰集灯火通明。更有劈啪作响的无数脚步声,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声,竖耳倾听,他立刻辨出其中有人边跑着边大吼大叫,道:“走水了!响水酒铺走水了,乡亲们快来帮忙啊!”

听见的人们慌慌张张爬起床,男人女人都披起件外衫就拿着陶罐铜盆子就跑到江边去打水扑救,也有看热闹的,也有议论纷纷的,来来往往阻住了通往那边的小巷。温惜花在巷子前勒马停缰,拍手在鞍,翻身而起,便如鬼魅般纵上了一旁屋顶。他再用手撑了下房瓦,消去落地足音,身形也不待站稳,又点顶檐,就顺着房顶三两下站在了最近响水铺的一间屋头上。

蓝绿色酒幌子早已被烧成了灰,只有旗杆还立在熊熊烈焰间,也焦得快塌了,小半个吊悬江边的铺子也包裹在热浪里。这酒铺本就是竹楼一座,不比青砖石瓦,烧起来又快又狠,更加上铺子里堆满了陈年好酒,更是火上浇油。虽然一瓢又一盆的江水浇上去,却总爆出更大的火星,有相熟的邻居念叨着铺子里丁家人一个不见,当即就抹眼泪呜咽起来。

温惜花运目细看了片刻,有些苦恼地眯起眼。片刻后,却忽然微笑,一掀衣角,干脆就地在房上坐下了。他闭着眼睛径自笑了下,自语道:“左风盗,你果然没有叫我失望。”

没有人注意到附近的房头竟多了个人。就在大伙儿都在为火势惊恐不安、忧心忡忡的时候,此人竟然已轻轻打起了瞌睡,而且睡得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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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鱼白初露,满头大汗的杨班头忽地直起已累得又酸又痛的腰,惊道:“见到了,有片衣角!”

这山神庙看着不大,当初建的时候却颇费了心思,双梁四柱,用的石料也不是劣品,难怪风雨中支撑了这许多年。也是为此,不多的几人费了半夜淘出大半瓦砾,也没摸到个衣边。听见此语,凌非寒抢过去看,果然见到重重木石下,压着已从白色被污成灰色的裙裾,一动不动。无论此人是谁,看这样情形,都绝无可能生还。

凌非寒只觉眼前一黑,手中沉碧猛地重逾千钧。众人都停下手望他,有的同情,有的惋惜。木然半晌,凌非寒却又动了,他一声不吭地握紧手中的剑,只手俯身去拖动压在上头的大石,手背青筋突起,异样的稳定。

沈白聿望了他的背影片刻,淡淡地道:“我们继续罢。”

没多会儿,那白色衣裙的尸首周围已给清出轮廓,能看出是个女子,身形纤细,俯身面下,裸露的右手背给砸的血肉模糊。雷廷之皱了皱眉,朝沈白聿递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去分开还在不断刨挖的凌非寒,道:“让雷捕头和杨班头看看,莫要胡来伤了死者遗容。”

凌非寒低着脑袋,好久好久,终退开了一步、两步,最后随沈白聿走到了庙边,目光灼灼,毫不放松地盯着雷廷之。

雷廷之也不介意自己给这样穿心似的紧紧盯着,亦知晓凌非寒心中的企盼与绝望。他暗自松了口气,指使差役们小心挪开女子上身周围的碎块,左右看着差不多,又举手喝止,走到尸首边弯下了腰。

沈白聿站到了杨班头身边,道:“可辛苦诸位了。”

杨班头和三个差役整夜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如今直坐在旁边喘息,他抬手挥了挥,道:“不碍事,咳。”

沈白聿敛眉,淡淡地道:“我记得定阳县衙也有不少差役,怎么只这三两人跟你来了?”

杨班头苦笑起来,道:“这几日为那天杀的左风盗贼人,县衙里的差役捕快们都加紧了巡守,又到四处地方去打探。连日不眠不休,身子骨不好的,已经累趴下了好几个。关总捕头便叫我们只管查贼,旁的事先放一放,跟我来的这三个就算能顶得住的了。”

沈白聿还待开口,却听树梢细索作响,有人砰的跳了下来。众人愕然望去,站在那里扭捏不已的,竟是几个时辰前才跟沈白聿击掌为誓,已答允不再插手此案的纪小棠。

纪小棠想是梳洗过,换了件月白的裳子,头发简单束着,清丽可人。见沈白聿皱眉,赶紧上前语无伦次地道:“沈大哥,你可别怪我言而无信,我可不是故意说话不算话的!但这件事是你既然交给我做,没做好也该有个交代,总之是,我,我……”她最不能着急,一急就脑子打结,又生怕沈白聿责怪,颠三倒四地说了半天也没说清,就有泪水在眼里打转了。

这丫头最近倒学得明月小时似的,说不清就一哭天下无难事。沈白聿心中苦笑,柔声道:“我不怪你,好好说,发生了什么事?”

他和颜悦色,纪小棠才松了口气,低下脑袋,小声道:“我……我没有把那匹马交给花姊姊。”

沈白聿道:“你没有追上?”

纪小棠摇摇头。

沈白聿挑眉,又道:“那便是花欺欺不在了?”

纪小棠还是摇摇头。

沈白聿的眉头是真真正正地蹙起来了,这下子,连原本无心与此的凌非寒都起了兴趣。就听纪小棠道:“马我追上了,醉花楼我去了,花姊姊也在楼里。可是,我却没有见到她。”

两人不解之际,纪小棠终于抬起了头,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口吻道:“染青姊说花姊姊在陪重要的客人,什么人也不见。我把马交给了她,心里头又好奇得紧,无论怎样都想见见那可以叫花姊姊推掉所有人的客人。就装作走错路,在丫鬟送茶的时候望厅堂里瞟了一眼。没想到,见到里面坐着的,竟是无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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