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不多在楼上和她待了三天,还是四天,连送饭的佣人都不敢敲门。
最初她还能有隐隐约约的哭声,后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三天之后,他才下楼,脸色说不上特别难看,总觉得是稍霁了。
他吩咐:“打电话给邵医生。”
他拎了外套去公司了。
邵医生是他私人医生,还以为出什么事,她在床上,见他急色匆匆上来。
最后怒气冲冲下去:“不像话!”
她觉得被羞辱到,抱着被子睡地下室,怎么说都不肯上楼。
佣人劝也不听,只好再次call给傅同杯,问他怎么处理。
他当晚就回来了。
回家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扯了领带就下去抓她,当时嘴里说的就是这一句。
“你根本不听话,你只会给我气受!”
是普通话,他妥协了。
后来他在家,就一直说普通话了。
他对她不是一直都很坏的。她陪他去赌场,遇到外国佬戏弄她,他也是这样一杯酒泼在了对方脸上。
那时候他就告诉她:“你能不要给我丢脸吗?你是傅生的太太,在香港,除了你的丈夫,你就算是将硫酸泼在他脸上,他也不敢同你多嘴一个字。”
那年她十九岁,还像只乳鸽般温驯,即使他这样说了,她也完全不敢这样做,只好磕磕巴巴:“我,我知道了……”
他掰过她下巴:“下次懂事点。”
她低着头:“嗯。”
不是没有温情的,可是为什么,那么多年,他们的关系只是愈发地差,就像没有地基的大楼,摇摇欲坠。
横亘在他们中间的,究竟是什么,连她也不清楚。
宋雨妩终于有了些反应,看着横在身前的手臂,她指尖搭上去,轻轻抚了抚。
他感受到她动作:“不耍脾气了?”
她垂眼:“我没有耍脾气。”
傅同杯哼笑:“是吗,那怎么佣人喊吃饭几遍都不应。”
“我睡觉……”
“睡觉你锁门。”
她像个鹌鹑一样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哦。”她心里难过,都忘了,他有家里所有的钥匙,她因为赌气锁了门,他拿备用钥匙就能开。
他低声说:“宋三,你有没有脾气,我不知道吗。”
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将她拽上来:“躲什么。”傅同杯闭着眼睛吻她后颈,“明天出去吃饭。”
“和上次一样跟你朋友吗?”
他说不是:“是同我家姐和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