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虽不介意这些,甚至对他时时告诫,可他不能不介意。
现在争的是父皇的宠爱,将来,争的便是皇位!
慕容据觉得自己这一步棋下得甚好,父皇喜欢这女子,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将她纳入后宫。
一来讨好了父皇,二来,挫挫此女的锐气。
慕容据进殿便盯着自己,经过容逸臣那一遭,陆瑾画对这种不友好的目光太敏感了。
她起身,哒哒地跑到燕凌帝身边,挨着他坐下。
面对慕容据凌厉的目光,陆瑾画梗起了脖子。
看什么看,龙椅她也坐得!
燕凌帝本还在看手中的字,见她过来,便问道:“怎么?”
陆瑾画摇摇头,这龙椅坐得舒服,她爱坐。
见他们二人还要说话,慕容据不得不出声打断:“父皇……”
“儿臣多日未见父皇,又闻父皇旧疾复发……”慕容据努力回想着措辞,幕僚早早就写下了他该说些什么,他是背熟了才来的。
谁知一看到燕凌帝,心中惧怕,那背会的东西瞬间忘了十之八九。
中间一大段关心的话他实在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最后一句:“不知父皇今日可好些了?”
“儿臣想进宫侍疾,请父皇恩准。”
经过日夜不休地讨论,幕僚和他一致认为,燕凌帝和他不亲近,是因二人交流太少的缘故。
虽然父子之情不浓厚,但他还愿意立自己为太子,说明父皇还是爱他的,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这一次进宫,就是他们父子沟通感情的好机会!
燕凌帝拧起眉:“侍疾?”
慕容据应下,解释道:“儿臣对父皇自有雏鸟般的依赖与爱恋,希望父皇能看见儿臣的孝悌忠信,更想与父皇多相处一些时日,请父皇不要拒绝。”
陆瑾画:……
说真的,她又想笑了。
努力压下嘴角,她开始玩起桌子上的墨块,父子间的对话,她不能插嘴。
燕凌帝神色淡淡:“太子可知如何伺候人?”
本就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一直留着他,也是因他幼时得陆瑾画照护颇多。
立他为太子,更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罢了。
慕容家的人对他来说都是仇人,是害死了陆瑾画的人,燕凌帝不愿意将皇位交到这群人手中。
慕容据有些傻眼了,那幕僚信誓旦旦,说到了这一步,父皇必定会同意侍疾,之后他端端药,陪父皇说说话就好了。
现在的情况明显不一样,后面该说些什么,幕僚没跟他说啊!
那幕僚以为太子是燕凌帝唯一的儿子,自然觉得帝王不会如此无情,估计打死他也想不到,这儿子是从别处捡来的。
慕容据努力想着,平日里的人如何伺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