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处于发情中的Alpha,抑制剂只能暂时缓解部分症状。”付邀今说,“其余的你还是要靠意志扛过去。”
“我知道,别废话了。”陆离伸手握住付邀今的手腕,掌心炙热的温度烫得付邀今也跟着颤了一下,他感觉陆离都快烧起来了。
细长的抑制剂管在付邀今左手指间转了半圈,又递到唇边用牙齿咬开透明针帽,随即约莫半个指甲长短比头发还要细的针尖干脆利落地没入了陆离后颈。
抑制剂的刺激性很大,注射通常会带来一定的痛感,陆离忍不住眉头紧皱地闷哼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发情状态下的缘故,他的这声低吟带着他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的色气。
欲求不满从他的每一个音调、每一个眼神和每一个举止中散发出来。陆离半眯着眼睛,拇指落在付邀今的腕部内侧,轻轻摩挲,脉搏清晰稳定地在指腹下跳动,带着陆离的心跳节奏也随之同频。
他手下抚摸的动作更用力了一些,口中吐出灼热的气息:“你的掌心……怎么了?”
“没事,沾了点灰。”付邀今拔出针管,右手改为虚握拳以手背朝上,挡住陆离的视线。
“当我是傻子吗?”陆离勾了勾唇角勉强笑了一下,笑容中充满了疲惫感。
抑制剂直接作用于腺体,起效很快,大概过了十几秒之后他终于不再像方才那样硬得都在痛,感觉随时都会爆炸。但就如付邀今所言,药物只是暂时减缓了部分不适,陆离还是很难受,不过好歹不会被Omega的信息素影响神智,能够安全地离开这里。
他挨上付邀今的肩膀,身上的冷水很快便洇湿了对方的衣服,陆离有些无赖地笑着说:“我腿上没力气,你背我回去。”
本以为看起来就很洁癖的付邀今一定会拒绝他,但出乎意料,总是态度冷淡的Beta这次竟然没有推开他,还让陆离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头,然后用完好的左手揽住他的腰胯,支撑着他往前走。
——顺带还帮他拽住了一直在往下滑的裤腰。
“完了,我这么落魄狼狈的模样都被你看见,”陆离仍旧是弯着眉眼,这种情况下还有功夫开玩笑,“看来只能杀了你以绝后患了。”
“白眼狼。”付邀今说完又迅速改口,“白眼鸡。”
“你才是……鸡……乌骨鸡……”陆离似乎是难受极了,冷得发抖,又还在不停地出汗,搭在付邀今肩头的手死死攥紧了他的衣服,甚至把付邀今的领口都扯开了些许,平直的锁骨和下方一点凹陷的阴影都露在外面。
临出门之前,陆离微侧过头,冷冷地斜睨尚沐一眼。
仅仅是这一道冰冷的视线,就让尚沐意识到他彻底完了,迎接他的将会是一场恐怖的报复,再无任何侥幸,他将一切都搞砸了。
……
回到付邀今家的次卧,陆离迅速把身上湿冷的衣服脱掉,哆哆嗦嗦地窝进被子里。付邀今给他送来浴巾擦头发,却发现陆离的脸颊比之前更红,像蒸透又剥了皮的番茄,状态很差。
他伸手探向陆离的额头,烧得可怕。
付邀今还在思索着这种发情期的高热应该怎么办,掌心下陆离却有些神志不清地蹭了上来,双眸迷离地半眯起,拿他滚烫的脸颊去接触付邀今带着凉意的手背。
“……”
付邀今果断反手掐住陆离的脸,往外扯,“别对我的手发情。”
陆离理智稍稍恢复了一些,委屈道:“我一个被下药的Alpha,我也不想的……”
“活该,能尚沐逼成这样。”
“他有道具,这属于降维打击。”陆离掀开被子,让冷空气给自己降温。身上的水干了之后,燥热感便无孔不入地蔓延开来,“他敲门说有话要和我讲,一直不停地敲,我当时急着给你打骚扰电话,不是,急着关心你什么时候下班,就随手开了门,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付邀今不想看一个大男Alpha在他面前遛鸟,拿浴巾盖上陆离的腰,但有些东西是薄薄一条浴巾根本挡不住的,又格外具有存在感,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他不禁困惑地看向陆离,想知道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羞耻心,当着日后可能要共事几千年的同事的面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行为。但很快付邀今就意识到陆离还在受着发情期的影响,他看上去好像很正常,口齿清晰,也有思考能力,但其实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要不要趁人之危给他录个小视频?付邀今用绝对真实的心路历程证明什么叫天下乌鸦一般黑。
陆离还在继续解释他都遭遇了些什么:“等我神智恢复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尚沐家床上了,还被打了强效催情针……”他难耐地喘了口气,“前段时间部长给我赐福,让我在所有小世界的身体都不会受到管理局系统道具影响,所以我有点托大了。没想到这个所谓的不受影响并不是免疫,而是类似于自发性消除影响,需要时间,差点真的阴沟里翻船……”
付邀今起身去冰箱冷冻层里取了两个买蛋糕赠送的冰袋,用柔软的厚毛巾裹住,返回卧室搁在陆离额头上。后者瞬间舒服地长抒一口气,拿冰袋冰温度一直降不下来的脸颊。
“说起系统道具,”付邀今想起什么,“你要实在难受,可以用工分兑换万能疗愈剂。”
“我哪有工分?”陆离把其中一个冰袋塞到浴巾下面,立刻被冰得一哆嗦,“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编外工。”
“编外工管理局就不发工分了?”付邀今一副听到黑煤窑无良工厂的表情。
陆离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又问:“你是正式职工,看样子也做了不少小世界任务,有不少工分吧?”他放轻嗓音,低哑地央求道,“借我买个疗愈剂好不好?”
“……”付邀今心虚地转过头,“我也没有,都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