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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裴怀钧还浸在化成血池的棺材里。
他和怀里的厉鬼头颅共睡了一晚。
这种惊悚怪异的同棺共枕,也就只有脑回路不正常的裴仙人能够淡定以对,甚至觉得这是种难得的浪漫。
他昨夜双手将美人脑袋抱在怀中,厉鬼漆黑的长发化作被子,把他裹了两三层,牢牢绑在了棺材底。
除了鬼的长发有些勒人,偶尔会有鬼火闪烁,藤蔓会在棺材里乱爬……
其余的体验还不错。
就是鬼雾化成血池时,偶尔会淹没他的半身,更有没过五官的时候,不太喘得过气。
仙人呼吸间都是浓郁的鬼气,凡躯也难免被侵蚀。
但凡他是个凡人,根本熬不过这样噩梦的一晚,第二天尸体就凉凉的了。
裴怀钧却兴致盎然,甚至还在反复品味冰冷透骨的刺激,被厉鬼缠身的噩梦与快感。
“……人,你还活着吗?”
第二天清早,猫猫鬼心虚地趴在他胸膛上,反复听着人的心跳,一副做错了事的萎靡模样。
呼吸心跳都还正常,简直是医学奇迹!
“活着。”裴怀钧阖着眼,睡意朦胧间,顺手一摸他的脑袋,顺着他的下颌挠了挠。
这回小衣的头终于连着脖子,不是只有个脑袋了。
猫猫鬼抬起下颌,被摸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啊呜”地咬上他的手指。
不疼,就是留下淡淡一圈牙印,“坏书生。”
“谁更坏?”裴怀钧淡淡掀起眼睫,看了眼心虚的鬼,似笑非笑:“把我拖进棺材里泡了一晚上,小衣打算做什么坏事呢?”
完全浸透在鬼气里的感受,就像是泡在酒液里酿了一晚上,他还醉着呢。
裴怀钧抬起袖摆,“我现在闻起来,恐怕和鬼没区别。全身都是小衣的味道,难道小衣不该给我个解释?”
完全被小衣牌血池腌入味了。
衣绛雪试图垂死挣扎,问道:“怀钧,是我把你拉进棺材里的吗?”
“不然,还能是我自己进来的?”
裴怀钧作出欲言又止的神态,控诉道:“小衣的睡相,堪忧啊。”
猫猫鬼越发心虚,试图变成液体滑出棺材,悄没声息地跑路,却被支起身的人蓦然揪住一缕长发。
他被当场捉包,哀叹一声,黏在人的身上道歉,“呜,错了。”
“错在哪了?”
裴怀钧含着笑,把黏着他的漂亮鬼抱起来,鬼体轻盈的像是一片云。
衣绛雪也说不明白,迷糊了片刻,顿时灵光一闪:“玷污了你的清白?”
裴怀钧:“……?”
衣绛雪见人的奇怪神情,也有些不确信,试探:“那,你玷污了鬼的清白?”
“……”
“所以,人要负责任!”
衣绛雪说服了自己,用丝滑的小连招,把锅理直气壮地甩了出去。
“你出现在我的床……棺材里,怎么是我的错呢,坏书生!昨晚一定是偷偷掀我棺材盖了!”
“……少看话本,小衣。”
作者有话要说:
裴裴不要发癫啦,知道你被寻仇超爽了[化了]
衣衣的非人感挺重的,能够接受这样的衣衣,裴裴的脑子也坏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