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宜昭脱口而出:“那不一样,我跟阿臻的相处从头到尾都很健康,但我跟你呢?贺叔叔,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关系就不是在两人彼此喜欢下建立的,你现在更是使用不正当的手段在强行挽留我。”
车子拐了一道弯,贺今羡唇角微勾:“昭昭说话还是这样伤人。”
徐宜昭心口一颤,硬着头皮说:“我说的是事实,或许事实就是这么伤人。”
红灯,车子停下。
贺今羡这才侧脸看她,黑眸沁着寒凉:“那我也不必再对昭昭感到任何抱歉了。”
徐宜昭张了张唇瓣,莫名觉得他这会儿想表达的更深一层。
“比如,我会继续采用一些让昭昭不舒服的手段,再不会手软。”
贺今羡朝她逼近,在她惊诧的目光下,单手扣住她后颈,强行将她的脑袋送到自己面前,再不偏不倚咬住她的唇:“昭昭能狠心伤我的心,我也不介意再继续强迫昭昭。”
贺今羡很会掐点,在绿灯之前就已经断开这个缠绵深吻。
徐宜昭紧紧抱住怀里的胖娃娃,靠在椅背上喘气,好在她已经算见过世面,不会再因为他一点吓人的反应就惊恐。
“你怎么知道我跟以若在一起,你还在暗中派人监视我?”
这个问题贺今羡并没有回答,他只沉默开车,眉宇紧拢。
徐宜昭悄悄打量他,见到他这幅神色稍有惊讶,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在贺今羡的脸上看到这样生气动怒的表情。
平时他除了笑盈盈之外,就是吓她的时候会冷着一张脸,再如何,也很少会出现这种生气的模样。
所以,他刚才不回答她的问题,是在生气?
原来就连贺今羡,生气起来也是不想理人吗?-
打听到贺臻目前所在的医院,徐欣染下午特地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心急如焚赶过去。
贺臻跟她断联好几天,最近一次联系还是今早,他单方面发来解除婚约的消息。
她当时很震惊,不断拨打贺臻的电话想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除婚约的解释,但贺臻始终不接听。
她不得已找好几个人问了,才知道贺臻昨天右手意外折了,目前正在住院。
她赶到医院时,贺臻所在的vip病房里有人在探病。
徐欣染便在门外没进去,她隐约听到了贺爷爷跟贺奶奶的声音。
似乎在问起贺臻是怎么受伤的。
贺臻一律不答,被问得实在不耐烦了,就随口说自己撞到了墙。
“你们这么关心我,不就是看在那个人的面子上吗?根本就不是真心对我好,而且医院有医生护士照顾我,就不劳烦你们大老远跑一趟了,大热天的出门不容易,您们请回吧。”
贺臻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贺老爷子:“你就这样赶爷爷奶奶走?半点都不体恤我们心疼担忧你的心情?”
贺老太太拉把椅子坐过来,柔和地劝言:“阿臻啊,你怎么半点看不到爷爷奶奶的用心良苦,这二十几年爷爷奶奶不是把你疼在骨子里?整个贺家都打算留给你,你还觉得我和你爷爷对你不好?”
贺臻冷哼:“不过就是因为我身上有那个人的血而已!”
具体他们在说什么,徐欣染听不太清楚,她只感觉到两个老人家是真的被贺臻伤到了心,听到有脚步声要出来,徐欣染连忙避开。
等确定病房没人,徐欣染才敲门进去。
贺臻本以为又是贺爷爷贺奶奶,背对着门外,不悦道:“我刚说了不想看到你们,怎么还不走?”
徐欣染抱着一捧花站在病床旁,“是我。”
她声音尽量放得很柔软,很轻。
那瞬间的错觉让贺臻还以为是徐宜昭来了,他惊喜转过身,看到的却是另一张脸,很快露出失望的神色:“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儿?”
徐欣染没错过他眼里的失望,压下心中苦水,她将那捧花放下,看向他打了石膏的那只右手臂,心疼问:“你的手怎么会折了?真的是是撞墙的吗?我不信。”
贺臻也看了眼自己右手,冷笑:“我告诉你是谁打断的,你能帮我报仇吗?如果不能就别问。”
“你也走吧,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恐怕一会儿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徐欣染小心翼翼道:“你跟我说是谁伤的你,我帮你去评评理啊,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能帮你。”
贺臻听了这话只想笑,盯着她那担忧的眼神,缓慢吐出一个名字:“贺今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