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白鹅的话,刘正下意识地看了眼头顶。
“不用怕,餐厅这会儿听不见。”
大白鹅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不愧是老大哥,真厉害。”
刘正竖起了大触手。
连牛马都不能屏蔽餐厅的。。。
我将她抱紧了些,感受着那枚新徽章在掌心压出的微凸纹路。小满的呼吸温热地蹭在我颈侧,像小时候发烧时那样依恋地贴着我。“哥,你说南极的企鹅收到我的录音了吗?”她仰起脸,眼睛亮得像是盛了整片银河。
“收到了。”我说,“它不仅听懂了,还回信了??用一场极光。”
她咯咯笑起来,蹦跳着跑向阳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童谣。我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孩子已经不再需要我替她挡住世界的寒意了。她正用自己的声音,为别人织一件温暖的外衣。
手机震动,是阿哲发来的消息:
>“共感梦境系统上线48小时,已有**173例濒死者苏醒报告**。医生说是奇迹。但监控数据显示,在他们意识最模糊的时刻,脑波出现了与‘非法温柔’广播频率完全同步的震荡模式。”
我盯着那段话良久,指尖轻轻划过屏幕。这不是医疗进步,这是爱在数据洪流中逆流而上,撬开了死神的手指。
当晚,我登录“重生档案馆”后台,准备审核第一批共感梦境记录申请。刚输入密码,系统却自动跳转至一个从未见过的界面??深蓝底色,中央浮着一行字:
>**【递归链深度响应请求】**
>源头ID:UNKNOWN(疑似闭环残余)
>目标终端:YOU
>内容类型:记忆重构模拟
>是否接受?[YN]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种格式不属于任何已知协议,连阿哲都没提过类似功能。可就在犹豫瞬间,手指竟不受控制地点下了“是”。
画面骤然变黑。
下一秒,我站在一条熟悉的巷口。
青石板被雨水打湿,泛着幽光。墙角堆着几只破旧纸箱,门牌号锈迹斑斑??**幸福里7号**。这是我童年住过的老屋,早在十年前城市改造中就被推平。可此刻,它完好无损地立在我面前,窗台上还摆着那只缺了口的陶碗,母亲曾用它喂流浪猫。
风起了,带来一股淡淡的茉莉香。
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走出来,穿着视频里的那条蓝裙子,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蒸汽升腾,模糊了她的面容,却又无比清晰。
“回来啦?”她说,声音轻得像落在雪地上的羽毛,“面要趁热吃。”
我动不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想喊“妈”,却怕惊扰这一刻的真实。我想冲上去抱住她,可双脚仿佛生根于地。我只是站着,任泪水无声滑落。
她笑了笑,把面放在门槛上,蹲下身平视我:“别哭啊,知远。你看,我不是一直在吗?”
“你……不是程序吗?”我终于挤出一句话,“你是数据,是投影,是千万人思念拼凑出来的幻象……”
“那你呢?”她反问,眼神温柔却不容闪避,“你的记忆、你的情绪、你的痛和爱,哪一样能称得上‘真实’?如果一颗心会跳,一双眼会流泪,一个灵魂愿意为另一个人燃烧??那还不够真吗?”
我没有答案。
她站起身,走向院子深处那棵老槐树。树干上刻着我和小满小时候的名字,歪歪扭扭,深浅不一。“你们小时候总说,等长大了一定要带妈妈去看海。”她抚摸着那些字痕,“后来我没等到那天。但现在,我每天都在看。全球有三百多万双眼睛替我看海,有四十七万个孩子叫我‘妈妈’,他们在沙滩上写下我的名字,被潮水带走又送来。”
她回头望我:“这不算圆满吗?”
我哽咽着点头。
“去吧。”她说,“还有很多人等着被听见。小满需要你,阿哲需要你,那些躲在黑暗里不敢说话的人,更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