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听说吴忧带珩公子回去了一趟,珩公子就要收她做门客了。我看珩公子还是心底善良。”
“是心地善良,还是……”一向为沈宗贤马首是瞻的陈致格颇为恶意地弯了弯眼角。
“但看起来,她的姿容也算不得上佳。”
“唉,男人么——”
几人你一眼我一语,顺着沈宗贤的话,将「吴欢」贬低了个遍,哄笑成一团。
唯有挑起这个话题的沈宗贤悠闲地坐在桌边,脸上带着淡淡的,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缓缓地将目光从「吴欢」身上收回来,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走走看咯。”
午后阳光炽热,照射于山间,本应是热的天气,但山林间的树木将热气吸去大半,所以书院中的温度正正好。
下午的第一堂课是《论语》,由永宁镇的老举人张世勇传授。
这老举人学问不少,但因为年岁大了,贪觉,所以每次早上或者下午第一堂遇到他的课,学生们总要在学堂里等上一阵他才来。
学堂内,每个学子都有一张单桌。吴欢同吴忧和燕珩坐成一列,眼神里隐隐带着些对上课的期待。
她来到书院几日,可前面一直在忙着见太子,和太子合作和逼婚的事,这算是她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堂课,因此心里难免有些好奇。
她摸摸桌子上的镇纸,又将毛笔和砚台翻过来看看,感觉十分神奇。
她终于能读书了。
虽然是用太子的身体。
但还没高兴几分钟,她便看到姜有义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吴欢」跟前,试图和太子殿下搭话。
“吴二丫,你还记得我吗?”
姜有义笑着凑近燕珩,正欲上前一步,却被毛笔抵住了胳膊,无法向前。
他低头。
「吴欢」冷着一张脸,神情十分高傲。
“男女不杂坐,有话快说。”
……
姜有义有点尴尬地向后退了一点,而后又挂上了笑容。
“吴二丫,许久不见,你倒和从前大不相同了。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
燕珩定定地看着他。
“说完了?”
姜有义点点头。
“不记得。”
燕珩毫不留情。
姜有义的脸一下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