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城市里的博物馆,更要深入每一所乡村小学、城中村学校、特殊教育机构。
目标:三年内建成一百座‘回声亭’,培训一千名‘守夜人’教师,覆盖十万名学生。
这不是慈善,是权利??每个人都有权被听见的权利。”
会后,晓晓递给她一份数据报告:
-“暖途计划”已覆盖七个城市,三千余名出租车司机完成倾听培训;
-“家属联络员”队伍扩展至四十三人,累计举办十九场“声音告别仪式”;
-自媒体平台“回声频道”上线三个月,用户自发上传录音超两万条,单日最高播放量达三百万人次;
-而那封“失眠的出租车司机”的录音,已被中央广播电台选为“年度人文之声”展播作品。
“还有件事。”晓晓迟疑了一下,“赵阳的母亲昨天来了。”
秋灵心头一颤。
“她没进馆,就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留下一封信,说她终于敢听儿子的遗言了??不是在墓地,是在家里,开着灯,泡了杯茶。”
信中写道:
>“阳阳,妈妈以前总怕听见你的声音,怕一听就会崩溃。
>可现在我知道,你不在我身边,但你的声音一直在提醒我:要好好活。
>我报名参加了老年大学的心理互助小组。
>下个月,我要代表学员去做一次公开分享,题目就叫《如何学会听孩子说话》。”
秋灵看完,久久无言。她起身走到档案室,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标有“创始录音”的金属盒。里面存放着最早一批原始磁带,其中包括赵阳最后一次录音:
>“我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醒来。
>但如果有人听到这段话,请替我看看春天。
>我想,它一定很美。”
她将磁带轻轻放回,锁上柜门。
当晚,“回声社”直播间的镜头对准了一面墙??那是“声音地图”,密密麻麻标注着全国各地上传录音的坐标。随着每一次新录音提交,一颗星星便会亮起。
主持人温柔地说:
“此刻,全国共有2,173人在录音,486人在收听他人故事,137个家庭正在进行‘双向对话’。
我们依然会被质疑,会被嘲讽,会遇到挫折。
但我们坚信:
当一个人愿意说出真相,另一个人愿意安静聆听??
改变,就已经发生。”
镜头缓缓拉远,映出窗外灯火万家。
某一扇窗内,一位母亲正握着女儿的手,一起录制一段话:
>“妈,我喜欢女生。”
>“我知道,宝贝。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在等你说出来。我爱你,从来不会因为你是谁而改变。”
而在西北高原的小屋里,陈屿正教铁柱使用剪辑软件。男孩笨拙地拖动音频波形,试图把自己和父亲生前的语音拼接在一起。虽然技术粗糙,但当他按下播放键,听到两个声音重叠说出“再见”时,眼泪无声滑落。
“还能再试一次吗?”他问。
“当然。”陈屿轻拍他的肩,“只要你还想说,我们就一直听。”
夜深了,风穿过山谷,吹动旗杆上的红布,猎猎作响。
仿佛千万种声音正穿越山河,奔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