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君咧开没有皮肤的嘴,对狼狈地坐在地上的两个人腼腆一笑。
哈泽尔:“……”她幽幽地道:“这就是你说‘五条悟这人不错’的原因吗,E君?因为耍他很好玩?”
五条悟战意大盛,按着哈泽尔的肩膀准备起身和E君干架。
哈泽尔迅速抬手勒住他的腰,五条悟象征性挣扎了两下就任由自己被制住,回头对E君放着狠话:
“你这家伙最好不要被我抓到落单的时候!”E君平静地说:“因为他打游戏很厉害,你们其他人都弱得像是用脚后跟在搓手柄一样。”“……”
这次轮到哈泽尔直接把五条悟从腿上推下去,起身大步走到门口,抬手拉下了房间里的电源总闸。
黑暗中仍然亮着的只有E君身上怪异的斑纹。
“……我的开荒进度……”
沉默良久之后,E君无法自抑地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哈泽尔又把电闸推回去。
五条悟洋洋得意地背着手,灵敏地避过地上纠缠的线路,绕着E君溜达了两圈。
“喂,还敢作弊吗?”他侧过身体观察着E君脸上的表情,“唷,第一次见到有人难过起来是八只眼一起红的。话说你眨单眼的时候是四只一起咔地一声闭上吗?”
E君虚弱地说:“B君,你倒是管管他啊。”“嗯?”哈泽尔说,“有点自知之明啊,不欺负你已经是我选择做个好人的结果了。”
她打开公共频道,向目前在研究所停留的其他几位同事发出邀请:“要吃夜宵吗?E君说想请大家吃牡蛎锅,吃的人半小时后到地下十五层集合噢。”A君:“我想吃。”
“已经到了要进养老院年纪的老爷爷怎么还不睡觉呢?小心熬夜猝死啊。”哈泽尔毫不留情地说。
五条悟转过头,无比明显地向她散发着谴责的气息。
哈泽尔:“稍后付你版权费。”五条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奇地观察着每个屏幕上的内容。
C君:“我吃,等我再画一格就来。”
D君:“我吃我吃!稍后我带啤酒下来!”C君说:“D君忘记皮肤科医生叮嘱你戒酒的话了吗?我点的汽水稍后送到,不要喝酒了。”
哈泽尔对E君道:“听到了吗E君?大家都对你抱有极大的感谢和期待来着。牡蛎锅,外卖,半小时,请。
“啊对了,记得要大份,多点一些食材,有餐后甜点的话也来几种,今天的我饿得能吃下一整头牛。”E君忍辱负重地下单。
五条悟说:“欸,你们是在哪里聊天的?也把我拉进去嘛。一个人被孤立在对话之外好寂寞啊。”E君看了哈泽尔一眼。
哈泽尔点点头。
于是一只pepper机器人从门外滑进来,手中的托盘上放着彭格列家徽和两副不同样式的耳机。
“耳机,分微型入耳款和骨传导两种;发信器。”哈泽尔简单地为五条悟介绍说,“但发信器本身自带监听和定位作用,方便我们在发现你泄露信息的第一时间抓到你。”
“真的?那我不停泄露信息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每天都见到你了?”五条悟拿起徽章看了看:“说起来这个vongola到底是什么啊?”
E君:“是黑手党家族名,意大利语‘蛤蜊’的意思。——B君没有告诉过你吗?”
五条悟摆弄着其中的骨传导耳机,戴上之后有点不适应地晃了晃脑袋:“何止如此。到现在为止,我连她的本名都不能确定来着。”
“就叫哈泽尔啊,B君是为了叫起来方便起的昵称。”D君在频道里大大咧咧地说,“不过姬野这个姓就是她随便起的啦,反正这家伙每张证件上的姓氏都不一样。”
“呜哇,声音好清晰。”五条悟似乎是随口问道,“所以这具身体也是她本人的了?”哈泽尔说:“D君。”
D君:“是啊,只有B君一个倒霉蛋是亲身上阵的,如果死在这里的话大概没办法复活吧。——怎么了B君?”E君:“死在哪里都没办法复活吧。”
“死在里包恩的枪口下说不定可以。”C君讲了个不合时宜的冷笑话。
哈泽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五条悟懒洋洋地说:“D君——你在哪里?我来找你玩啦。”
哈泽尔关闭送话器道:“现在说我一秒也不想五条先生离开我身边还来得及吗?”“晚啦,现在的我已经对哈泽尔的甜言蜜语产生了超强的抵抗力。”
五条悟走出两步,又将上半身后仰,凑到哈泽尔身边小声说:“除非你现在想到什么好点子,让我忙得除了那个之外什么都顾不上才行。”
哈泽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的嘴唇,又向下扫了一眼,同样压低声音,多少有些震撼地说:“在这里?这可是E君的办公室啊。”
五条悟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地说:“不是那个意思——我说,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人啊。”哈泽尔心虚地移开目光。
反倒是五条悟在短暂的沉默后笑了一下,对哈泽尔道:“那我去找D君了?哈泽尔的过去说不定会被我挖个底朝天喔。”
“嗯……”哈泽尔说,“去吧,待会记得集合吃夜宵哦。”五条悟抬手揉乱她的头发,高高兴兴地巡视自己的新领地去了,留下哈泽尔和E君在房间里面面相觑。